沈經年眼眶撐了又撐,胸前像壓著鐵板,透不過氣來。
事到如今,她要徹徹底底離開他了,三年羈絆隨著爺爺一場壽宴不盡人意的落幕,煙消云散。
可他不想跟她稀里糊涂這么一場夫妻,他想要一個答案。
“如果我沒記錯,三年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當爺爺讓你和我結婚的時候,你為什么沒拒絕?為什么?”
唐伊兒明眸瞇成兩條線,好似白日貓眼,就這么絕情地看著他,“離都離了,還揪著這無關緊要的事干什么?
你就當我三年前吃飽了撐的,想找個男人體驗體驗婚姻生活吧,剛好,爺爺就給了我一個機會。”
“唐伊兒!”
沈經年嗓音沙啞著叫她的本名,紅著眼眸,“我只想要一個答案,我要聽你的實話!”
“沈總,往事暗沉不可追,來日之路光明燦爛。我們都別計較過去了,向前看吧。”
說著,唐伊兒大方地向沈經年伸出右手,“以后若商場上見,也許我們就是對手,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也希望沈總你不要……顧及我們以前的關系,拿出你的實力來與我競爭。”
她本想說“念及舊情”,轉念一想,他從不曾愛過她,哪兒有什么舊情啊。
沈經年感到胸膛像被挖走了一塊似的,深重呼吸,卻沒辦法與她相握。
好像這樣一握,他們之間從此天涯海角,后會無期。
唐伊兒聳了聳肩,不以為然地上了車。
就在引擎聲響起,豪車快要發動的時候,她將車窗降下來,揚起皎潔如月的臉龐看向沈經年。
沈經年心臟劇烈一跳,可接下來她的話卻令他渾身僵硬。
“沈總,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見。”
豪車有序地從沈經年面前駛離,那些車輪就像重重地在他心房碾壓而過了一樣。
背后,沈南淮偷偷拭干眼淚,沈光景的表情卻復雜,眼神晦澀不明。
“怎么?人走了,這才想起唐小姐的好了?后悔了?”沈南淮譏誚地瞥著他。
沈光景:“爸,我……”
“經年這行事作風,不用親子鑒定也能看出來是你的兒子!拿珍珠當魚目,棄璞玉如蔽履,有眼無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