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意哄著吱吱睡覺。
又看了看女兒燙傷的手。
吱吱說,“沒關系的媽媽,已經沒有那么疼了。”
卿意心疼的看著她,揉了揉她的腦袋。
吱吱沉沉睡過去。
墻上的時鐘,指針一圈圈地轉著。
九點,她起身泡了杯茶,水汽氤氳了眼鏡片。
十點,她打開電腦,翻了翻下周的工作計劃,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十一點,手機屏幕亮了幾次,都是工作群的消息,沒有周朝禮的。
卿意把手機放在茶幾上,屏幕朝下。
她不想催,也不想問。
心里像是堵著團棉花,悶得發慌。
她有很多事兒想問,也有許多事情想談。
他們應該談開了。
十二點的鐘聲敲響時,落地鐘發出沉悶的響聲,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
卿意站起身,揉了揉發麻的腿。
算了,不等了。
他食,并不是多不常見的事兒。
她走到臥室門口,就聽到手機響了一聲。
在這深夜里,格外清晰。
卿意的動作頓住了。
她低頭看了眼,周朝禮的信息。
[睡了嗎,在樓下。]
她沒立刻去開門,只是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往下看。
樓下的路燈旁,停著輛黑色的轎車,車燈沒開,在夜色里像個沉默的影子。
駕駛座上的人似乎剛下來,正仰頭望著她的窗口。
是周朝禮。
他脫了風衣,只穿了件黑色的襯衫,領口松了兩顆扣子,平日里一絲不茍的頭發有些凌亂。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動作里帶著掩不住的疲憊,可抬頭望過來時,眼神依舊亮得驚人。
卿意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客廳。
手搭在門把上時,她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擰開了鎖。
門開的瞬間,帶著夜寒的風涌了進來,裹著他身上淡淡的煙味和消毒水的氣息。
卿意皺了皺眉:“你去醫院了?”
周朝禮沒回答,只是看著她,眼底有紅血絲,像是熬了很久,“抱歉,來晚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處理了點事。”
卿意側身讓他進來,關上門時,聽到他低低地咳嗽了一聲。
她轉身想去倒杯水,手腕卻被他抓住了。
他的手很涼,指腹帶著薄繭,力道卻不輕。
卿意掙了一下,沒掙開,只好抬頭看他:“你……”
話沒說完,就被他拽進了懷里。
他的懷抱帶著夜的寒意,卻意外地讓人安心。
卿意能聽到他胸腔里沉穩的心跳,一下一下。
她深吸一口氣,總覺得有些東西,在不受控制的推動著。
她想推開他,手卻被他按在背上,動彈不得。
“別動,”他的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聲音低啞,“讓我抱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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