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覺得他是一個好孩子,他敬重他的老師。”
“當初他的老師救了他一命,把他從水深火熱之中拉了出來,他尊敬老師,為人有禮,我相信這樣的人是有情有義的孩子,我以為嫁給他,你會幸福,到最后,是我看錯了人。”
賀老語氣里面滿滿的都是可惜。
“由此可見,男人在事業上負責,并不代表在婚姻中也會對自己的老婆和家庭負責。”
卿意心頭一緊,沉眉,“這件事情我聽說過——”
關于他老師去世。
“他老師去世的時候是因為什么原因?還沒有查清楚嗎?”
賀老搖搖頭:“很奇怪。”
最終賀老嘆氣,“這件事情不說也罷。”
卿意從來沒有聽周朝禮提起過這一件事情。
他也從來不會講自己的往事。
“他的老師,知道什么時候去世的嗎?”卿意問。
賀老聽著這樣的問題,仔細的想了一想:“六年前,七月初八。”
卿意聽到這個日期,心頭狠狠的一顫,臉色瞬間變了。
陸今安看她臉色難看,“怎么了?對于這個日期……你——”
“有什么疑惑嗎?或者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卿意緊緊的咬著下唇,微微的搖了搖頭。
六月初,她和周朝禮睡了。
周朝禮說,他會負責的。
但是怎樣負責,男人沒有說過。
她喜歡周朝禮,是想和他成婚。
這一件事情被周家知道了,奶奶也知道以后,自然而然的讓周朝禮娶她,男人不愿。
六月中旬,她查出懷孕。
奶奶和周家人得知這一件事情以后,讓周朝禮必須負責。
她當時喜歡他,自然而然的愿意結婚。
整個周家,都逼著周朝禮娶她。
周朝禮還是不愿。
但是最終還是娶了。
結婚日期,就在七月初八。
當時這一件事情,只有親近的、小范圍的人知道。
結婚當日,男人的臉色格外難看。
卿意心頭知曉,或許是被逼娶自己,他心里面不好受。
可關于那個藥是誰下的,他們兩個人之間又是怎么睡在一起的,不曾知曉。
在男人的眼中,她就是一個不知廉恥爬床。
最終懷著孩子,逼他結婚的人。
可是在結婚后,男人盡著丈夫的責任,相處和諧,每天都會回家。
他們每夜沉淪。
她認為他們有情。
可到最后卿意才知道周朝禮喜歡的不是她,而是她的身體。
結婚的第一年,他們兩個人之間相處的和諧,哪怕不是平常夫妻那般恩愛。但必然不是像現在的冷淡,更像是陌生人。
卿意從來不曾知曉他們結婚紀的那一天,是他老師的祭日。
如果有這一個原因。
那周朝禮應該恨透她。
老師去世,原本是傷心難過的事情,可是她卻聯合著家里逼他結婚。
在那樣的日子里,讓他如何開心?
卿意微微的閉了閉眼,唇瓣微顫。
有一些事情,仿佛是命中注定。
他們兩個人,天生就不適合在一起。
從一開始有關聯到現在,全是孽緣、冤債。
原本就不干不凈的婚姻,又能好到哪兒去。
彼此心里都裝著事兒,注定不會幸福。
賀老,“關于當初的事情已經過去太久了,我年紀上來了記憶有一些模糊。”
“你有什么想要了解的?突然這么問,這其中有問題?”
畢竟,卿意之前對這些事情并不感興趣。
卿意搖頭,“沒事。”
有一些事情,她需要自己去消化。
捫心自問。
這樣的婚姻并不是周朝禮想要的。
他生在周家,看似身份尊貴。
可到頭來自己的婚姻沒有辦法選擇,被人懷著孕逼婚。
他能夠在結婚的第一年對她好,已經算是他仁至義盡。
可這并不代表這婚姻之中他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既然不喜歡,應當明明確確的說清楚,而不是莫名其妙的冷暴力。
這樣的事情,并非不能說。
說了以后她能夠理解,不會再糾纏他。
或許他從來都沒有將她當妻子看待過,所以這樣的事情,他不說,也不透露。
卿意此時此刻不知道自己心里面是一種怎樣的感覺,緊揪又難挨。
在結婚的第一年里,她能夠感受到對方是想與她攜手共進的走下去的。
可到最后為什么突然變了?卿意不清楚,更不了解。
她曾經理解為周朝禮不喜歡她。
可如今,或許是她非要在他老師的忌日逼婚辦婚禮。
這樣的事情,他該恨自己。
可只要與她商量,這并不是不能商量出來的事兒。
怪不得,怪不得每年結婚紀念日,他從不在,也從不慶祝。
陸今安看她,“是不是馬上要離開北城了?對于這一切都有一些舍不得?”
“老師都說了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在這一個多月里面,你可以解決你家里面的事情,如果有任何難處你都可以告訴我。”
“之前我聽說你舅舅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正在著手準備手術,手術的時間約定好了嗎?”
卿意深吸一口氣,點點頭“舅舅的身體不太好,不符合手術指征,正在養著身體,等待手術時間,等身體好了以后才能確認具體的。”
她嘴上雖然回答的這些事情,腦子里面卻是她和周朝禮之間的婚姻。
現在已經離婚了,應當一干二凈,可是他們之間的婚姻,到如今好像有許許多多的隱情。
她曾經努力的對周朝禮好,努力的經營好周家,以為能日久生情。
可是他們之間,都有解不開的恨。
卿意閉了閉眼。
他們的相識,就是一場錯誤,就是孽緣。
近期,周朝禮態度反常,他如何想的,卿意不知曉。
可總勾勾纏纏的出現,不見得是好事。
既然他們之間有此誤會。
他的接近和反常,并非沒有算計和利用。
那事到如今。
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