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卿意如今聽著這些話只覺得荒唐可笑。
不信任?
他讓她信過什么了?
又說過什么了?
卿意近乎整個人都在抖。
她抬手,指著電梯大門。
“滾。”
周朝禮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漠然的小臉。
“用完人就走?”
卿意冷著一張臉,并不打算回應。
她不說話,周朝禮視線沉默的看了她幾秒。
隨即,他不置一詞。
轉身就離開了。
卿意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臉色一片清冷。
這一次他離開過后,沒有再過來過。
周延年被推出了搶救室,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但是整個人因為失血過多還在昏迷。
周紀淮過來看過。
阮寧棠現在整個人已經被監禁了。
周延年在醫院的第二天。
卿意一直在身邊照顧著,沒有離開過。
這一段時間雖然忙,但這樣的事情已經是第二次了,卿意心里邊兒記著,一直在身邊,時時刻刻照顧。
第三天,周延年醒了。
腦子昏昏沉沉的。
想要繼續睡,刀口中又疼的睡不著。
卿意煮了飯菜帶到了醫院。
推開病房門進去的時候,周延年手里面抱著電腦在病床之上處理工作。
男人鼻梁架著一副眼鏡,面色還蒼白。
卿意:“身體都已經這樣了,還工作?”
周延年看著她過來,薄唇勾起,看著她手里提著東西。
“給我做了什么好吃的?”
周延年看她,“聽說這幾天都是你一直在照顧著我。”
“你救了我,是我應該的。”
卿意把手里面的飯菜放下,挨個打開。
周延年看著她手里面的動作,又抬眼看她的臉:“你這話說的疏離,如果我不是因為救你而受傷,而是真的受傷了,難道你就不管我了嗎?”
卿意聽著他這話,手里面的動作微微的停頓了一下。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抬眼看他。
“大哥受傷了,哪怕不是為我,我自然也會來看。”
周延年莞爾一笑,“這還差不多,以為你是小沒良心的。”
“那一天,沒有嚇著你吧?”
卿意搖頭:“沒有。”
“那就好。”
他放了心,視線又落回電腦上。
卿意看他,“剛回國,有這么多工作?”
她并沒有聽說大哥接手了周氏工作。
周延年:“昏睡了兩天,該我的工作跑不了。”
卿意倒是有一些好奇了。
周延年剛剛回國照理說是沒有進入周氏集團的,現在卻有這么多工作——
周延年看著她臉上疑惑的表情,微微的笑了笑。
處理好電腦上的最后一個文件,他合上了電腦。
“先前的確是去周氏集團看了一圈,朝禮防備。”
“忘了告訴你,我入職領航了。”
卿意手一頓。
臉上的表情有一些詫異。
顯然,他對周家的權勢,是真的并不覬覦。
可任誰看,周延年這一次回來都是沖著奪權來的。
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卻入了領航科技……
難道他的心里面真的不是為了奪權。
“領航開分部,如今我坐鎮北城分部。”
周延年看著卿意疑惑的臉。
他輕笑,“我就知道你一定誤會了什么。”
“你是不是和別人一樣,也覺得我回來就是為了周家,為了奪走朝禮的一切,可這一切是他的心血。”
他開口:“我上一次與你談合作,想要問你手中10%的股權是否屬實,你有那么多的股權,那有話語權,我們是可以合作的。”
他臉上露著不淺不淡的笑容,格外的溫和。
卿意拿著勺子攪動著碗里的粥。
她腦子里面或多或少都有這些想法,畢竟大家都是那樣猜測的。
“那——”
“我回國僅僅是回歸我自己的生活,并非需要周家的企業,不論企業是不是我的,那都是我的家。”
“我回國也要有我自己的營生,所以入職領航。”
周延年看她,“我并非外界傳的那樣,勾心斗角的事情我不想做,我也不想爭奪。”
“看得出來朝禮是有意把整個家族和整個公司都讓給我,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的就看著他這么把心血給我。”
“我雖然和他的感情不深,但君子不奪人所好。”
“那是他的心血。”
卿意聽著這些話微微的皺了皺,她開口:“那應該也能從周家的公司做起,我只是沒有想到大哥會去領航科技。”
周延年輕笑。
“朝禮生性多疑,我不想進入周家的公司。”
“只要我進入周家的公司,他定然會把我當做對手,這樣整個家里面都會不得安寧。”
“我回來只是想要過好我的生活的,不是想要攪動整個周家。”
周延年腦子里的想法成熟妥帖。
他這一次回來,更多的是為整個周家做考慮。
成熟的男人對于自己的發展和自己的未來都有自己的考量。
可周朝禮不見得是周延年嘴里那樣目光淺的男人。
“大哥想的周到。”
她喂周延年。
周延年張嘴喝粥。
“還合胃口嗎?”
周延年點頭,“還是從前的味道,喝了還想喝。”
男生眼神深深的看著她。
卿意垂眸攪動著碗里的粥,又舀一勺,遞到他的嘴邊。
其實這樣的事情以前也做過。
他喝醉了以后,給他喂醒酒湯也是如此。
周延年自然而然的喝著她遞過來的粥。
卿意看著他的傷,“當時的情況危機你怎么出現的那樣及時,救了我。”
“還有上一次——”
周延年,“我只是想折回來問一問你把車停在了哪一個位置就看到了那一幕。”
卿意抿唇,“其實你完完全全可以拉開她,你也受不了傷。”
“當時情急,我怎么能夠考慮得到那么多?我就是怕你受傷了,下意識的想要把你護在懷里。”
卿意抿了抿唇。
這樣的解釋也能夠說得過去。
周延年看著她臉上的表情。
“我知你心中在想什么。”周延年,“阮寧棠恨你,是因為朝禮,雖然她現在人已經被監禁了起來,以后大概率也是被判刑的。”
“可是她在外面是否還有其他的黨羽,例如她的母親,她進去了,你就安全了嗎?”
“她現在已經發了瘋的對你動手,她母親未必不會。”
周延年眸色深深的看著她,他提醒道:“趙桃培養女兒辛辛苦苦,兢兢業業這么多年,在她眼里,是被你毀于一旦,你覺得她會恨你嗎?”
“你也有女兒,她或許也想讓你嘗一嘗失去女兒的滋味呢。”
卿意聽著這些話,握著勺子的手猛的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