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了,你還學不會成熟,還學不會長大!什么時候你才能讓我省心,什么時候我才能把周家完全的放心交給你?”
周紀淮一張臉色格外的冷沉,說的話更是怒氣沖天。
今天這件事情在他看來無異于刀劍舔血。
可她做任何事情都是求穩的。
“畢竟阮家救了我,你就算趕盡殺絕也不必如此。”
周朝禮微微的舔了舔唇瓣,眸底的情緒一片冷然,“父親做慣了受制于人的犬,我不想。”
“鏈子牽久了便失去了狼性和野心,你甘愿被女人牽制,我不甘愿。”
周紀淮臉上的表情更加的難看。
抬起手又準備給他一巴掌,在對上他的視線以后,又在空氣之中硬生生的頓住。
他咬緊牙關,“你是不甘愿被女人牽制還是不甘愿被我牽制?覺得這么多年我管你太多,逼你太多了嗎?”
“我從小對你嚴苛,你覺得我并不愛你,可我把你當做周家繼承人培養,以后整個家業,都是你的,你何必急在這一時冒險?”
周朝禮扯了扯唇,臉上帶著笑容,可這笑意并未達眼底。
周延年是他的大兒子。
因為他在官場上,所以家里面的人行舉止就要更加的嚴謹。
所以他不論是在商場還是在平日里對所有人都謙謙有禮。
以確保在商場,沒有得罪任何人。
每一步都走的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可因為周紀淮的身份和周家的地位,仍舊許多人對他們虎視眈眈。
高處不勝寒。
人越是坐在高處就越是被無數雙眼睛盯著。
而周紀淮心疼自己的大兒子,受世俗的約束,受這些規矩。
所以早早的就已經把周延年送出了國外,這么多年杳無音訊,與家里也沒有任何聯系。
周延年在國外早就已經深造完成。
周紀淮因為身份關系不能出國。
周延年只是不與家里面聯系,并不代表不跟周紀淮聯系。
而他。
無非是父親是周家的一枚棋子,是替周延年守護著周家江山的棋子。
周朝禮掏出一盒煙,抖出了一根煙,叼在嘴角,緩緩的點燃了。
他唇畔似笑非笑:“是我急于冒險斬斷一切,還是父親早就另有打算?大哥如今回來了,什么時候做交接?”
周紀淮看著周朝禮,冷冷的,“你說的這話,是什么意思?”
“父親心中自然清楚。”
周紀淮眸色一深。
“今天我已經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了整個抽獎是你的未來的繼承人,也是你不要在這里跟我說這些志氣的話,我心中有什么打算你心里面很清楚。”
周紀淮想。
他是有些小瞧自己這個小兒子了。
在不知不覺之間他已經成長成了這樣,他如今站在自己的面前,就連他都已經讀不懂他臉上的情緒了。
也看不透他的心底究竟在想什么。
剛剛在準備扇第二巴掌時,對上他那幽深的眼神,竟從心底里莫名的升起了一陣膽寒。
他常年在外出差,走著自己的路,追逐自己向往的權利與權勢。
以至于忽略了家里,也忽略了眼前的小兒子。
在不知不覺之中竟變得陌生至極。
他現在并不知道周朝禮已經做到了什么地步。
只能觀察著。
周朝禮叼著煙,煙霧迷茫之中,模糊了他的眸色和視線。
他冷笑了一聲,什么話都沒有說,轉身就離開了。
周紀淮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深深的瞇了瞇眼。
-
周朝禮走過拐角處看見了卿意。
他不動聲色的滅了手中的煙。
卿意看見他臉上紅紅的巴掌印,心里面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周紀淮上來在乎自己的名聲,所以今天這些事情無異于是在冒險。
周朝禮抬腿邁步到她面前,視線不緊不慢的看她,“等我?”
卿意抬眸,與他對視。
有些事情,需要問個清楚。
“今天的事情是你故意為之。”
周朝禮單手插兜,視線平靜又漠然的看她,“不然?你以為是為了你嗎。”
他的語氣格外的冷淡。
那一雙幽沉的眼睛里,永遠裝著別人看不懂的情緒。
“挨打了?”卿意看著他的臉,“你很欠打,許多事情,跟你多說無益、多聊無益,你又憑什么以為我會認為你做這些事情是為了我?在你的心中還抱有我還喜歡你的幻想嗎?”
“你以為你是什么?”卿意冷笑,“萬人迷嗎。”
周朝禮沉了沉眉。
一雙眼,眸色幽深的看她:“看我笑話來了,好看嗎?”
卿意選擇不回應,不入他話茬,
“你敢作敢當嗎?趙桃今天問的話,你和阮寧棠什么都沒有。”卿意拿著手機,給他看照片,“當時桌面上拆了的避孕套包裝,你自己一個人用的?”
周朝禮眸色幽深的看著手機里的桌面。
他什么都沒說,只是抬手拿過了她手里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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