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桃瞳孔顫動,“你要做什么?誰知道那個鑒定報告的結果是真的還是假的?”
周朝禮冷笑,單手插兜:“近期,謠四起,說喃喃是我與阮寧棠的孩子。”
男人尾音輕佻上揚,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仿佛在看一場早已寫好結局的戲。
“今日真相大白,謠止于智者。”
他笑,那抹笑意卻未達眼底,漆黑的瞳孔深不見底。
趙桃整個人幾乎都在發抖:“如果他不是你的兒子,那你為什么要養這么多年?!”
她今天就是想做最后的一博,想用喃喃打翻盤仗!
可是偏偏半路殺出來了一個程咬金,說喃喃不是周朝禮的親生兒子,還拿出來了證據!
趙桃這一刻有一瞬間的反悔,她就不應該去挑釁卿意。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卿意或許今天也巴不得周朝禮下不來臺,她肯定不會揭露。
她只指著周朝禮忘恩負義,不幫忙的事兒說就好。
可現在捅出了更大的簍子,讓一切更加難收場。
把所有的后路,一下斬了個干凈。
趙桃緊緊的握緊拳頭,“是否是親生的這一件事情有待商榷。”
她看著周朝禮,“可你們周家人做事兒的確不仁不義!!”
“今天還大肆的操辦著壽宴,如果不是我們,你們周家怎么能有今天?”
周紀淮這個時候冷著一張臉走了過來。
“當初的事情已然過去,阮先生救我一命,這么久過去了,我周家從未對阮家做過任何不仁不義的事情。”
當初這一件事情有不少的上層人士知道。
他們兩家人之所以是世交是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是因為的確有恩。
因為這份恩情,周朝禮被周紀淮勒令帶著阮寧棠一塊玩兒。
所以走到哪兒,都跟著。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是有幾分交情。
可這幾份交情,在周朝禮那里,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消散完了。
趙桃冷著一張臉。
“如果不是你兒子,我女兒能夠做出那種事情嗎?”
在場的人議論了起來。
他們兩家人之間的關系極其復雜,但也有一些人知道其中的內情。
“周家做事,的確有一些不仁義,不道德,當初畢竟受恩于人,現在有一點過河拆橋了。”
“人家女兒都已經因為這種事情進去了,就應該好好的安慰著。怎么現在倒還……”
周朝禮手里摩挲著打火機,漠然的看她。
“你說周家忘恩負義。”周朝禮開口:“她當初生孩子,是傅沉的,她扔下孩子離開。”
“傅沉去世,我負責,我的妻子見孩子可憐,她與我一同承擔。”
“為孩子心理健康成長,我與妻子將她視為親生兒子,對外宣傳龍鳳胎,多年來,阮寧棠未問過一分一毫,我有怨嗎。”
“她回國,我把孩子交還給她,與她親近,她誤解我的意思,心急想要做周家未來夫人,我逼她的嗎?”
趙桃臉色一陣冷沉。
聽著這些話,心頭一寸一寸的沉了下去。
周朝禮眸色冰冷,一字一句的繼續緩緩說道,“她回國以后事業受阻,我處處幫忙鋪路,對得起她嗎?”
“甚至于阮老爺子去世,我忙前忙后替老爺子操辦,外人眼中,說我是阮家女婿,我做得不夠上心嗎?”
這些事情在外人眼中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周家、他周朝禮是怎么對阮寧棠和阮家的?
“大家都有眼睛,都能夠看得到。”周朝禮冷著嗓音,“我做這些,僅限于你們口中所謂的恩情。”
他冷著臉,“還也該還清了吧,不能因為我為她鋪路介紹人脈,在外人眼里關系近了,她犯了事情就牽連于我。”
這么多年,周家一直受限于他們。
就因為這一個恩情。
周紀淮因為身居高位。
怕這些流蜚語,更怕議論紛紛,只要有人在暗中使絆子。
不管有沒有做那些事兒,他往上升的路途都不會那樣的順利。
所以他從小都壓著周朝禮得對他們好。
就怕阮家一個絆子,葬送整個周家的事業。
周家這么多年的路,走的更是舉步維艱。
周朝禮對阮家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妥貼、體面。
對阮寧棠,甚至于對整個阮家,都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這的的確確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對于阮寧棠和阮家,不論是恩情還是其他方面,都沒人能說他周朝禮一個不字。
所以今天趙桃在場面上說的這些話,站不住腳。
周朝禮,“在座的各位都有一雙明白是非的眼睛,我多說無益。”
所有的人面面相覷,開始議論紛紛。趙桃和阮家,就像是吸血鬼一樣,一直依附在周家,吸附著周家的血。
如今,又倒打一耙了。
趙桃一張臉,慘白的沒有任何血色。
站在原地只覺得天旋地轉。
她太著急了,著急到以至于忽視了所有的事情——
著急到葬送了自己最后的退路。
原本周家身份地位逐漸往上升,她有當年的事情壓著,怎么也能搏一搏。
起碼能找周老爺子,周老太太。
可現在,周朝禮在這里,立馬要斷得一干二凈了!
“那卿意,你說!”趙桃猛的抬頭看她,“你和周朝禮離婚,是不是因為他出軌了我女兒被你發現才離的!”
只有卿意可以站出來扭轉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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