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母親的話,阮寧棠只覺得自己的頭隱隱作痛。
她抬手微微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阮寧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關于這件事情,我會找時間再跟他好好的聊一聊評委的信息,你現在發給我吧。”
這些事情,畢竟事關她未來的前途,馬虎不得。
周朝禮愛她,但她也得為自己的未來鋪路,不能光是他一個人努力。
趙桃掛完了電話以后就把評委的信息發給了阮寧棠。
阮寧棠看著其中的訊息,有一個大評委就跟她住在同一家酒店之中。
評委的喜好都在其中,信息給的非常的明確和準確。
阮寧棠陰沉沉的看著上面的信息。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拍了一張照片發過去,約他見面。
趙桃為了人家的未來也一直在努力,也不惜犧牲自己的女兒。
半夜。
阮寧棠打扮的精致靚麗,敲響了評委酒店的門。
-
翌日清晨。
卿意緩緩的睜開眼睛只覺得自己頭疼欲裂。
她抬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看著周邊的環境。
是她自己的酒店。
她依稀記得,昨天晚上送她回來的是大哥。
后面——
卿意呼吸近乎一窒。
有一點她無比確認,昨晚她被下藥了。
卿意的手瞬間緊了緊,頭疼欲裂的拍了拍腦子。
昨晚的事情,她有些記不太清。
卿意看著房間周邊的環境,干凈整潔。
似乎不像發生了什么。
卿意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骨頭,疼痛無比。
她咬了咬牙,從床上下來簡單的洗漱了一番。
她盯著鏡子前的自己,鎖骨上有隱隱的紅色吻痕。
卿意頓了頓,抬手揉了揉。
有些重重疊疊的畫面,在腦海里面,一閃而過。
卿意咬了咬下唇。
也就是這個時候。
酒店的門鈴被人按響了。
“快遞。”外面,傳來一道聲音。
卿意確認自己沒有任何快遞。
但那個人放下東西就離開了。
快遞是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
卿意皺著眉拆開里面是一份帶著章印的文件。
她仔細的查閱起來。
當知道這一份文件是什么的時候,她瞳孔驟縮。
這是一份有力的文件、有力的證據。
最底下有一張紙,上面寫著一行字:[后續證據,陸續送達。]
卿意深吸一口氣,立馬想下樓去追那快遞員。
發現他已經走遠了。
是誰會在這個時間段為她寄這些。
卿意站在酒店門前,今日的陽光極大。
她瞇著眼回神,遠遠的就看見了從電梯里出來的周朝禮。
男人眉眼寡淡。
他極愛黑色。
幾乎沒有見過他穿其他顏色的衣服。
卿意緩緩的收回視線。
男人的視線格外的深濃。
卿意不甚在意,她在酒店的餐廳之內用早餐。
周延年從樓上下來。
坐在了卿意對面。
男人臉上的笑容溫和:“昨天晚上你喝了很多,睡得好嗎?”
卿意抬眼,看著他。
仔細檢索這句話里的信息。
卿意微微的緊了緊手里的筷子。
“還好,你呢?”
周延年,“挺好的。”
卿意輕輕的抿了一下唇,看著周延年平靜的臉:“昨天晚上,我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周延年抬眼,眸色深深地看了看她,“你對我能做什么出格的事兒?”
他話音剛剛落下,就有一個餐盤放在了桌面上。
周朝禮緩緩的坐在了卿意旁邊。
男人語氣不緊不慢的打招呼:“大哥,早。”
周延年視線落在周朝禮身上,“倒是有閑心過來這邊。”
卿意看了周朝禮一眼。
覺得這人,莫名其妙。
“大哥都能來,我為什么不能來?”
“為了阮寧棠,過來給她助威?”周延年眸色深深地看著他,“你們之間的那些事兒我也了解了,你做的太出格。”
“還是說,你真的打算娶她回來?”
周朝禮淡淡的喝了一口水,臉上的表情沒有多余的變化。
“大哥呢?”周朝禮看了眼沉默的卿意:“和前弟妹走這么近,什么打算?”
卿意聽著這句話,總覺得滿滿的是羞辱。
她沉眉看向周朝禮,“你覺得我跟大哥之間有染?”
他思想太過骯臟齷齪。
周朝禮看著她抗拒的神色,眉色微頓。
周延年,“我和意意只有兄妹情,朝禮,想太多了。”
他扯了扯唇,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
又看上了旁邊的卿意:“我還有一些事情處理,中午一起吃午餐。”
卿意微微點點頭。
他離開后。
周朝禮眼神平靜的看向卿意。
“大哥回來了,高興嗎?”
男人的語氣也問的平靜。
卿意看他:“我是挺高興,你看上去不怎么高興。”
她多多少少也有一些聽說過。
周紀淮眼里邊兒是容不得沙子的,他心中更重要的或許是那個大兒子。
周延年回來就是為了周家的權利而來。
他或許多多少少也在嘗嘗自己手中的權利是不會失去。
他如果把整個州市拱手相讓,那么阮寧棠所有的權利,都會失衡。
不會再有人,為他撐腰。
周朝禮眸色幽深的看著她,語氣平靜:“關于這件事情,你的想法呢?”
他問的什么事兒,卿意心底明白。
她喝了一口水,放下手中的杯子,眼神平靜的看向周朝禮。
“放權,大哥會比你做的更好。”卿意一字一頓,“起碼大哥不會濫用職權。”
這話里面的含沙射影,太過明顯。
周朝禮聽著這句話也不惱。
只是不冷不淡的扯唇笑了笑。
“你倒是挺會偏向他。”周朝禮語氣平靜,眉眼涼薄,“領航倒戈,想過為什么嗎?”
卿意聽著這句話倒是覺得有些好笑,明明他在暗箱操作,如今又來問起她了。
就像是過來看笑話似的。
卿意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唇。
“為你的小心肝撐腰。”卿意看他,“今天又想為她來討什么公道?”
“在你眼里我過來找你,只是為了這些事兒。”周朝禮語氣幽深,眸色更深,他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面:“昨天晚上的飯局,喝酒喝的開心嗎?”
卿意眉色不動聲色的皺緊。
握著杯子的手,也無端的緊了幾分。
周朝禮竟然清楚昨天晚上她去了飯局喝酒。
今日周延年的反應,昨晚不像是他。
難道……
卿意眸色越發的深。
周朝禮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上她。
她腦子里努力的回憶昨晚的情景。
她依稀有些畫面。
他們眉眼太像了。
就連身上的氣息,都有驚人的相似。
卿意意識太亂。
不在清醒的情況之下,她分辨不了。
她眸色緊盯著周朝禮,沉了又沉。
不等卿意開口說什么。
周朝禮又冷冷的扯了下唇:“我有沒有跟你說過,身邊有資源要學會利用?”
他語氣沉靜至極:“領航倒戈,你與南辭合作,是最優選,他不會倒戈。”
“南辭是你叫來的?”
卿意幾乎立馬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南辭和周朝禮,的的確確是同一個圈層的人。
他們之間更是好友。
而她與周朝禮發生的種種事情,陳盛阮寧棠都是嘲諷。
唯有南辭,從來不發表任何看法。
而上回盛安的拒絕,是陳盛在誤導南辭傳謠。
從那之后,南辭就拋出了橄欖枝。
周朝禮眼神不明所以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沉默就代表著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