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意簡短的三個字,擲地有聲,狠狠的砸在了陳凌心頭。
她唇瓣動了動。
唇瓣沒有任何的血色:“那,你和朝禮,是因為這一件事情決裂離婚的嗎?孩子是朝禮和阮寧棠的?”
如果,如果喃喃是朝禮的。
那她心中還有幾分好想,畢竟被當做繼承人培養著。
起碼跟周家是有血脈的,與他也是有血緣的。
怕就怕。
這個孩子,也并非朝禮親生的。
卿意沒有回答。
陳凌心中有一片慌亂。
這一件事情她不論怎么問周朝禮那邊都沒有回應。
而卿意如今的態度,更加讓她確信了心中一些想法。
他們之間不會無緣無故的就離了婚,本來日子過得好好的。
離了婚以后,更像是陌生人了。
陳凌心驚肉顫。
“卿意,如果你是為了這一件事情跟朝禮離婚了,那我可以讓他給你道歉,讓他給你跪下。”
“夫妻之間,一家人之間沒有什么過不去的,他如果做錯了什么,我讓他給你道歉夠不夠?你想如何,都能行。”
陳凌慌亂。
慌亂自己的權勢要沒有了。
而現在唯一的方法是讓卿意回來。
回來后,周家才可能是她兒子的。
如果一切等到周延年回來,那一切都太晚了。
必須現在,讓卿意回到周家!
如何都能行?
卿意聽著這樣的話,只覺得諷刺到了極致。
她不可能看不透陳凌的目的。
她陡然間才意識到。
人與人之間,都是利益相關。
只要你有利用價值了,人人都想要靠近你。
而她在冷情的周家帶著吱吱過了這么多年。
竟是因為她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她犧牲自我為小家,在豪門世家之中,真情不值一分錢。
真情更抵不過一個名譽滿身的身份,太可笑了。
任何都能行——
可她和女兒的痛苦。
周朝禮拿命抵都不夠!
卿意一句話沒有說,轉身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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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今安站在門外,看著卿意出來,她臉上的表情并不好。
“怎么了?”
卿意微微的搖了搖頭。
“沒什么,只是有些時候覺得恍若隔世,好像我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現在夢醒了,一切都該清醒了。
那痛苦的夢,她已經脫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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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sds的比賽在即。
阮寧棠也因此籌備著。
這是她的機會。
她必須要奪冠才能行。
如果想要奪冠,隊伍里必須要有更優異的人,不能僅靠她一人。
卿意和傅晚他們,約了飯局,在云譙記。
已經很久沒有到這一家店來吃過了。
傅晚躍躍欲試:“太饞了。”
之前因為要避免遇見某些瘟神,很少過來。
現在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他們一行三人,邁步進去。
在前臺的時候,好巧不巧,就看見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周朝禮和阮寧棠。
傅晚、陸今安:“……”
他們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旁邊的卿意。
卿意:“……”
傅晚微微的挪了挪步子,朝著卿意那邊湊近,低聲:“其實我現在有些懷疑周朝禮這個男人,故意跟蹤你。”
“?”陳盛邁步進來,恰巧就聽到了這句話。
“雖然卿意如今身份是厲害,但朝禮可不是舔狗,沒有那個癖好跟蹤,少自戀哈。”
他這一句話聲音說的大,前臺的兩個人紛紛回過了頭看過來。
阮寧棠看到卿意,眸色微凝,但臉上的笑容,還是保持住了。
“卿總工,恭喜你取得了重大的成就,如今榮譽滿身,今天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跟你一起吃頓飯?”
她一番話,說的格外的漂亮。
“畢竟以后在同一個行業內深耕,抬頭不見低頭見,我們應該多保持聯系。”
傅晚,“我稍微糾正一下,如今我們小意,是你的頂頭上司,你見了她,應該叫一聲卿總。”
她抬著下巴,一副看垃圾的模樣:“而保持聯系是你對領導的討好,并非因為友好合作,以及,你現在根本就沒有資格和我們合作,懂?”
豪門千金大小姐,嬌慣跋扈,說話肆意不給面子。
阮寧棠手緊了緊,微微的咬了咬下唇。
“原來卿總是這樣‘狗眼看人低。’既然卿總瞧不上我,那創宏以后也沒必要在訊世旗下,所有賬目清算完成以后,我自動退出。”
她一副傲骨,是絕對不能容許被卿意這樣的人踐踏的。
卿意眼神薄涼的看了眼阮寧棠:“我以為你傲骨難折,原來步步靠男人。”
阮寧棠一僵,下意識的就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周朝禮。
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我是什么樣的人,現在也輪不到你來評判我。”
她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挺直脊背迎上卿意的目光:“哪怕我依靠的男人,也是心甘情愿為我披荊斬棘的。”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她臉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傅晚都被惡心了一把。
她視線徑直的看向了站在旁邊一直沉默的周朝禮。
“這話說的倒是有意思,所以站在旁邊的阮小姐,不是你的女兄弟了,現在是你的女朋友?”
傅晚話里面的語氣格外的諷刺。
阮寧棠之前口口聲聲說跟他是從小到大青梅竹馬的兄弟。
現在轉眼搖身一變又變成了女朋友了?
諷刺至極!
周朝禮微微的瞇了瞇眼,還未開口說話。
傅晚抬起手就擺了擺手。
“不必說了,我對你們骯臟的關系沒有任何興趣了,免得聽了以后,臟了我的耳朵。”
她說完后,看向卿意,“我們走。”
陳盛看著卿意他們離開。
又看了一眼周朝禮:“朝禮,你們兩個人真的在一起了嗎?”
阮寧棠看著陳盛,“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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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晚跟著卿意走進了包廂。
“那天在政府大門外看著阮寧棠在等周朝禮,還以為徹底涼了呢,現在又如膠似漆的連在一起,看了就讓人惡心。”
卿意垂眸倒茶。
她心中早就清楚。
周朝禮喜歡一個人喜歡到了極致就不會輕易改變,怎么可能因為這些事情的事情就拋棄了阮寧棠。
阮寧棠從始至終,都是他心中的寶。
陸今安這個時候眼神看著窗外,一輛紅旗車停了下來:“你猜他們今天來云譙記,是干什么的?”
“約會,還能干什么?”傅晚扯了扯唇:“一對狗男女走哪兒都能遇到,看見就讓人心煩。”
陸今安往窗外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傅晚和卿意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朝著窗戶外面看了過去。
上面下來了好幾位熟人。
“都是航天航空專業個頂個的人才,還有專業導師。”
“按照阮寧棠的身份,是不可能見得到這些人的。”
傅晚聽著這些話,心里面的怒火蹭蹭的又串了起來。
“issds比賽近了,周朝禮現在又在為她的團隊招攬高科技人才了。”
陸今安微微的往椅子后靠了靠。
“沒什么用,一個兩個加入團隊,沒用。”
整體水平和實力差距實在太遠。
尤其,阮寧棠在自己專業的環境之中,不愿意做退步和讓步。
她也不愿意聽取別人的意見,以自我為中心。
這樣的團隊,很難拿到冠軍。
“陸哥。我氣的是周朝禮的做法,都這種時候了,她還對那女人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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