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愛倫沒想到,阮汐霧作為一個二十多歲的女生,說出的話竟有如此威壓,不禁再次抬頭看了一眼一旁的江陳。
江陳還是保持著一只手搭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放蕩不羈的樣子。
阮汐霧喝了一口咖啡,目光冷冽地看了江陳一眼,放下咖啡杯后,她明媚的雙眼再次盯著江陳。
“江陳先生在室內都不愿與取下墨鏡,是因為眼睛受傷了嗎?”
“小爺只是單純喜歡戴墨鏡,怎么?不行?”
阮汐霧輕笑,將包里的文件袋拿了出來,笑意盈盈。
“可是我的人告訴我,洪門門主因為跟人打架,眼睛腫了,這些天一直對外面撒謊,說是不見外人。”
“我還挺幸運,居然能在你受傷的第二天就見到你本尊。”
江陳皺了皺眉,上手摸了摸鼻子。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聽不懂?阮汐霧灼灼的目光落在江陳的臉上,抬手轉動手指上的戒指。
“既然你聽不懂,那這份文件我就燒了。”
說著,阮汐霧拿出一個打火機。
嚓。
火苗在阮汐霧和江陳之間跳動。
阮汐霧拿起桌上的文件。
在火苗即將靠近文件袋的瞬間,江陳手疾地將文件袋搶了過去。
火苗熄掉,阮汐霧饒有興致地看著江陳。
“江先生還真是有意思,你只是個帶路的中間人,怎么還幫甲方搶文件?”
“而且甲方還在這里坐著。”
江陳沒空聽江陳的話,他快速打開文件袋。
男人的眸光冷得嚇人,他抬頭,死死盯著阮汐霧。
“你耍我!”
之前見到江陳,他都是一副紈绔子弟吊兒郎當的模樣,今天這模樣,還是第一次見到。
忽略掉江陳的眼神,阮汐霧吃了一口眼前的慕斯蛋糕。
嗯,冰涼可口,是她喜歡的。
咽下去后,阮汐霧才再次淡淡開口:“到底是誰在耍人?”
“我要見的是洪門負責人,你卻找一個這樣的人來敷衍我。”
對面的陳愛倫有些尷尬。
兩個人的氣場都很強大,他誰都不敢得罪,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反駁,如果反駁,他畢竟是一個臨時找來湊數的,對于它們之間的恩怨和交易確實不清楚。
可如果不反駁,就坐實了江陳拿錢請他作戲的事情,早知道他就不在江陳面前吹牛,說自己演什么像什么了。
如果洪門是一個欺軟怕硬拉幫結派的幫派,他這樣子還可以,可看著兩人對壘,他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江陳搖晃著手中的玻璃杯,簡單的玻璃杯里裝著涼白開,在陽光下有些晃眼。
他坐在陽光里,卻宛若來自黑暗。
“看來阮小姐也沒那么笨。”
這話一出,陳愛倫如釋重負,江陳自己承認了,那他應該是可以走了。
“江……江少……那我先走了……”陳愛倫的聲音顫顫巍巍。
“滾!”
得到江陳的話,陳愛倫如蒙大赦,趕緊收拾收拾走人。
咖啡廳里猛然只剩下阮汐霧和江陳兩個人。
原本空調就開得很低,那陳愛倫走了后,氣溫更是驟降,店員都起了雞皮疙瘩。
“店里空調沒那么低啊,怎么會這么冷?”
江陳顯然因為阮汐霧拆穿了他的把戲很不開心,可阮汐霧攪動著杯子中的咖啡,十分放松。
“江門主,這筆交易,是做,還是不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