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汐霧往門口看去，那里一個人都沒有。

孟初在怕什么？

疑惑半晌，阮汐霧上前蹲下，握住孟初的手，輕輕拍打著她的背。

“別怕，都過去了。”

她聲音輕柔，像是在說給孟初聽，也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在病房里哄了好久，孟初才終于安靜下來，任由醫生給他們輸營養液。

安頓好孟初，阮汐霧去了主治醫生辦公室。

“醫生，我小姨……她怎么會這樣？”

自從二十歲之后，阮汐霧再也沒喊過孟初一次小姨。

主治醫生趙墨寒，帶著金絲眼鏡，斯斯文文，看起來十分秀氣。

她退了推眼鏡，看著片子，指著其中其中幾處陰影道：“癌細胞擴散，淤血壓迫神經，導致她經常出現失憶，神經錯亂等情況。”

“失憶？”

阮汐霧擰眉，“以前她只是會偶爾頭痛，怎么會？”

趙墨寒有些不敢看阮汐霧的眼睛，她實在是太漂亮的，只是站在這里什么都不做，也會引來他人的注目。

“咳咳……”

趙墨寒干咳了兩聲，把注意力收回來。

“之前一直在用藥物壓制，減緩了擴散的時間……”

阮汐霧看著那來兩團陰影，若有所思。

“您的意思是，現在她斷藥了。”

阮汐霧的只是隨口一句問話，趙墨寒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寒意。

一個女生身上，怎么會有這么強的壓迫感？

趙墨寒強裝鎮定，不自覺地往后挪了兩步。

“沒斷，只是現在的藥換成了國產的，會有一定的刺激……”

還沒等趙墨寒說完，阮汐霧奪門而出。

顧赫昀，你居然擅自給孟初停藥！

剛走出幾步，阮汐霧就撞到一個女人。

阮汐霧趕時間，說了聲對不起就要接著往前走，女人卻攔住了阮汐霧。

“喲~我說怎么這么眼熟，原來是大明星啊？”

大明星？

阮汐霧抬頭，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

她臉蛋尖尖，顴骨突出，吊三角眼，眉毛又粗又長，看樣子是做了很久之前流行的半永久眉。

身上穿著一件寬松的紅綠相間的碎花裙，膀大腰圓。

隱約聞到一股汗味，阮汐霧往旁邊挪了兩步。

“阿姨，我現在有點急事。”

“剛剛撞到您，我很抱歉，請問你需要多少錢的賠償？”

那女人叉著腰，好似一個放大版的圓規。

“出來賣的就是不一樣哦，連問都不問，開口就問要給多少錢。”

阮汐霧本就在氣頭上，聽到這句話更是怒不可遏。

“你午飯是在衛生間吃的嗎？嘴巴這么臭？”

她可從來不慣人毛病。

“哎喲~”

女人腳下一軟，直接滑了下去。

“你這個小姑娘，怎么這么缺德啊？”

“撞了人不扶就算了，還口出惡！唉！現在的年輕人啊!”

聽到女人吆喝，眾人紛紛圍了過來。

有人看熱鬧，有人不分青紅皂白開始指指點點。

“小姑娘，這怎么能這么過分？”

“人家一把年紀了。”

……

阮汐霧抱拳，眼中都是戲謔。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