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舟因為膝蓋受傷行動不便的緣故,來到藥田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后了。
這段時間,他整個人瘦了一圈,坐在輪椅的他已經沒有了從前那般高大,桀驁不馴的風采,他像是隨時都要陷進輪椅里,蒼白的臉上沒有血色,眼下是濃濃的烏青。
沈行舟一直低著頭,大半張臉埋沒在黑暗之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一直到,梁建國將他推到了柏云蘭的近前時,沈行舟這才緩緩地抬起了眸子。
只是在他的眼睛里卻看不見一絲一毫的情感,有的只是他對柏云蘭的憎惡與厭煩。
呂承鴻作為一手提拔起沈行舟的領導,見過意氣風發的他,見過戰場上勇往無前的他,卻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沈行舟,總結起來就兩個字——頹廢。
呂承鴻蹙了蹙眉,輕咳了一聲道:“咳!行舟,想必剛剛我的警衛員已經把讓你來的原因都告訴你了吧,這件事——”
沈行舟冷漠地看了一眼癱在地上的柏云蘭。
須臾,他收回了目光,薄唇微啟,聲音低沉而冷漠地說:“領導,柏云蘭犯了大錯,作為她的丈夫,我也難辭其咎,怎么處之她我說的不算,一切都按照規章制度辦吧。”
呂承鴻目光深深地看了沈行舟一眼。
按照他的意思的話——
柏云蘭現在的職務雖是衛生所的醫生,但卻沒有編制,談不上開除軍籍。
以她的身份和情況來看——
呂承鴻垂下了眸子,思慮再三:“交給公社派出所吧。”
沈行舟一句話也沒有說,只對呂承鴻點了點頭。
送交派出所!!
柏云蘭的瞳孔猛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