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溫熱的流水在自己光潔細膩的肌膚上恣意地摩挲著,漫過波峰,流入谷底……往常的這個時候,只要聽到浴室里嘩嘩的流水聲,他準會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冷不丁就光溜著身子從她的后面貼了上來的。而今天,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半掩著的門依然是半掩著,他沒有丁點要溜進來的跡象。
她在心底里嘆了口氣,默默后悔著剛才不該和他吵的。夫妻之間雖然爭吵是難免的,但這種情況有了初一就會有十五,所以若能避免,還是盡量要避免的好。堤壩潰于蟻穴,一段婚姻的結束,往往也是從一些瑣碎的矛盾開始的。
拿了浴巾,把自己的身子細細地擦拭干了,直接套了條薄薄的低胸睡衣,把浴室收拾了一下,阿娜著來到了臥室。春天的深圳雖然溫度比較高,可到底還是有點涼爽的。
他依然坐在床上,傻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小家伙呢,似乎已經沉沉地睡著了。
爬到床上,弓著身子給小家伙把被角摁了摁,低了頭,瞟了瞟自己沒戴文胸的白嫩雙.峰,自己都忍不住俏臉一燒。男人都是感官動物,大腦一般都是受視覺所支配的,所以男人都被罵作是色鬼,只有見了色,心里才會有鬼的。丑女走在寂靜的夜色里,被色鬼尾隨的幾率很小,也就是這個原因。
可是今天,吳劍鋒卻如一個道法高深的老和尚,再美麗再性感的外表在他的眼里也不過是一副臭皮囊了。他見自己的老婆在床上左摁右摁的,似乎生怕礙了她的事,忙一抬腳就下了床坐到了電腦桌前。
劉詩雨討了個沒趣,只得下了床,想想他今晚可能也不會洗澡了,于是又來到浴室,把自己和小寶的衣服放洗衣機里洗了。
重又回到臥室,只見自己的老公在網上閑逛著,本想跟他說說話,可看著他那老僧入定的樣子,只得作罷。上了床,悄悄地在小寶身旁躺了下來。該去買張小床回來了,她想。
卻說吳劍鋒,眼見著自己的老婆梨花帶雨地去了浴室,眼見著她穿著薄薄的睡衣在自己的面前晃來晃去的,他心里也清楚自己老婆的意圖。可男人那活兒不是燒油的機器,想開動就能開動的。
他心里也后悔不該那么兇自己的老婆的,本想跟她搭訕搭訕,可是她不說話,他也沒臉皮去死皮乞賴的。眼見著她上床睡去了,他于是把電腦的音響給關了,把自己的qq掛了上去。還這么早,他是沒法睡著的。
頭像在閃動,點開來一看,是“我心寂寂”發過來的消息:小鋒,在不在,為什么不回話……
我心寂寂是王然的qq名。
吳劍鋒呆了呆,本想隱身的可是已經來不急了,但該面對的總得去面對,他想了想,于是回了過去:然姐,對不起,沒能及時回復你的信息。我的老婆從老家那邊過來了,往后的日子,我恐怕不能陪你度過了……
那邊沉默了一會,然后發了過來:別說對不起,小鋒。相識是一種緣,咱們有緣又有份,姐也算知足了……雖然姐心里一萬個舍不得你,但姐是不會讓你為難的。姐能感覺得到,她是個好女孩,我們已經通過電話了,姐真心祝福你幸福快樂,往后的日子,你若想姐了,隨時都可以來找姐,姐的心門永遠為你敞開著……
吳劍鋒看得一陣感動,雖然他和王然大多數情況下只是逢場作戲而已,但不管怎樣,一夜夫妻白日恩的,他對她,不僅僅只是依戀她的錢而已。
我記住姐這句話了,不管以后的日子怎么過,在我的心中,永遠都會保留著姐的位置……也真的希望姐能夠天天快樂!
吳劍鋒把信息發了過去,許久都沒有等來王然的回復,他只得黯然地下了線。關了機息了燈,默默地躺在床上。聽著旁邊自己的嬌妻稚子在睡夢中發出均勻的呼吸聲,他的心里卻是一陣茫然,往后的日子,可該怎么過……
第二天一早,劉詩雨早早地起了床,學著她婆婆的樣子,煎好了鍋巴,然后把他們父子倆從床上叫了起來。她給三人一人都沖了杯牛奶,吳劍鋒也不做聲,默默地吃完早餐,就送小寶往幼兒園去了。
半晌午的時候,她的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徐多喜打過來的,劉詩雨忙把電話給摁了,超市有規定,上班期間,不許打電話的。
吃午飯的時候,她抽空打了過去。
“喂?干嘛呢?都不接我電話了,溫柔鄉里躺迷糊了連老友都給忘了?”徐多喜接了電話,就不依不饒的。
“哪敢忘了你這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呢!快說,騷擾我干嘛?”劉詩雨忙說道。
“怎么,這么不耐煩,陪老公陪得樂不思蜀了?”徐多喜不滿地嚷嚷道。
“哪有啊,我在上班呢!以為都像你那么悠閑啊!”劉詩雨忙解釋道。
“哦?這么快就上班了?在哪里上班呢?”徐多喜問道。
“我在一家超市里上班的,好忙呢,怎么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劉詩雨就問道,她真是是沒時間跟她唧唧歪歪了。
“他問我你的電話,要不要我告訴他?你沒有告訴他嗎?”徐多喜在那邊忙就說到。這個“他”指的當然是那個張志霖了。
“哦,他問我電話干嘛?”劉詩雨心里一緊,想起那天來深圳時在路上碰到他時他落寞的樣子,不免就輕輕嘆了口氣。有時想想,自己待他是不是真的太殘酷了點!
“我怎么知道他要干嘛啊!你們兩個的事!”徐多喜就抱怨著說到。
“哦不跟你說了,下班了我再打給你,我現在在吃飯呢!”劉詩雨說著,看看玩里的飯菜,都快涼了呢!
“那好那話,可別忘了老朋友哦!”徐多喜在那邊嬌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