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鵲支支吾吾地:“回小姐,是、是奴婢自己不小心打翻砂鍋。”
“喜鵲,從前我自身難保,連累你受苦,今后你在陸府就代表著我的處境,除了我,再沒有人可以動你,明白嗎?”
陸輕舞很少和人解釋,她習慣了自己決策,然后下達命令。
眼前的小丫頭單純忠心,卻也有些過于膽怯,必須讓她有自保的膽魄。
喜鵲點了點頭:“小姐,是段嬤嬤身邊的丫鬟從身后推了奴婢,奴婢才…”
陸輕舞想起那個段嬤嬤,是陸長松和王氏跟前的老仆人,仗著有幾分功夫常常打罵原主和喜鵲。
正好這時,門外傳來動靜。
門被推開,段嬤嬤領著兩個丫鬟進來。
三人看到陸輕舞醒來了,像模像樣地行了個禮,喜鵲站在原地有些瑟縮。
“喜鵲,大小姐剛醒來,肚子還餓著,快去和我準備些膳食。”
一旁的小丫鬟開口。
陸輕舞語氣冰冷:“今后膳食你們去準備,喜鵲,你去幫我打些洗漱的水來。”
喜鵲低低應了聲便離開,段嬤嬤神色不明地看了眼陸輕舞,便帶著丫鬟也退出去。
陸輕舞坐到桌前,翻起只茶杯,閉眼凝聚著精神力。
不一會兒,一睜眼就見杯子里盛滿了靈水。
陸輕舞心下一喜,這下靈水的用處就多了。
“咣當”一聲,門外隱約傳來水盆落地的聲音。
她一出去就看見走廊的拐角處,喜鵲正捂著半邊臉趴在地上,衣服都浸在水里。
“不長眼的東西,沒看見嬤嬤過路嗎?”
“還打這么燙的水,是想燙死大小姐嗎?”
“別以為回到大小姐身邊,你就可以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今天就教你這賤婢立立規矩!”
剛才沒說話的那個丫鬟正用腳不停地踹喜鵲,段嬤嬤就在一旁冷冷地看著。
陸輕舞面色一沉,真是兩只不長眼的走狗!
那丫鬟見喜鵲一聲不吭,怒瞪著自己,更為不快,伸手就要將她拽起來。
“啊!”
一聲慘叫傳出,丫鬟抱著胳膊,在地上滾來滾去,不斷慘叫著。
旁邊的地上是一只鮮血淋漓的手掌。
“找死!”
陸輕舞渾身散發著來自地獄的殺氣,看都沒看慘叫的丫鬟一眼,直接走過去扶起喜鵲。
“喜鵲,把刀撿回來。”
陸輕舞的手指向那把幾乎沒入廊柱的匕首,直直盯著喜鵲的眼睛,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質疑的堅定。
段嬤嬤瞇起精光畢露的眼睛,看著喜鵲費力地拔出匕首,交給陸輕舞,卻沒有被收下。
陸輕舞轉過身,直面段嬤嬤,話卻是對著喜鵲說。
“她用哪只腳踢得你?把筋給我斷了。”
喜鵲目前的實力,還不足以用匕首直接把腳砍斷。
見人還杵那兒不動手,陸輕舞轉頭,見喜鵲只一個勁兒抹眼淚,眼里滿是驚恐,她不悅地皺眉。
“忘了我的話?要么動手,要么立馬滾。”
陸輕舞知道這種事情第一次做是需要激將的。
正值早晨,下人們都在院落收拾著,此時紛紛站在臺階下看熱鬧。
“就說這喜鵲爛泥扶不上墻吧,借她個膽子也不敢動手。”
“可不是,丫鬟隨主,誰知道大小姐那晚是不是逞一時威風?”
“噓!這話咱背地說,小心被大小姐用來逞威風。”
眾人假裝掩面偷笑,話卻是一字不落地飄進陸輕舞和喜鵲耳中。
段嬤嬤此時臉上有點掛不住,那斷手的丫鬟畢竟是她的人,而她又是老爺的手下。
她眉頭緊鎖,盯著陸輕舞的眼神逐漸發狠。
,content_nu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