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必。”周徹搖頭。
而且這樣混亂的局面,離了車未必真就安全到哪去。
賈道回頭看了一眼外面……實則很難看到什么,他身高不高,很容易被周圍的軍士擋住視線:“這樣混亂的場面,我估計暗中鼓動下手的人非常多。”
“局勢混亂,難以抓住他們的證據;大家都出手推一把,成功的希望更大,搞不好您就死了,那就賺大了。”
聽到這話,周徹更是忍不住失笑:“多方謀劃的刺殺,就這樣兒戲?”
“術業有專攻,我認為不兒戲。”賈道搖頭,他倒是認識充分:“文人終究是文人,他們對于刺殺的理解都來自于史書。以為刺客遞劍、暗矢一發,便能取人性命,哪里知道軍陣的厲害?”
“文人是不知道的,可對付我的人里,是有武人的。”周徹這句話,說的賈道一愣。
兩人對視,都陷入了短暫的思考。
在重重軍陣、盾牌防護中,要如何殺死周徹呢?
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噗噗!
恰好,這時侯頭頂飛下來幾根箭,落在頭頂的盾牌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周徹猛地向前,將兩名遮擋的軍士扒開,目光向前看去。
在他斜向位置,高立著一桿旗——二皇子漢。
他迅速換到側角,也看到了一桿旗——后將軍袁達。
人群涌動,不管你是皇子還是公卿,都在波濤中搖擺。
但這兩面旗始終如生根一般,維持著一個穩定的夾角……
“向前!不對!”
剛喊完,周徹又道:“車向左!車向左!”
賈道似乎也反應了過來,立馬喊道:“車向左!”
四處被擠住,原本是難以行動的——就和那些百姓和文人一樣。
但軍士終究是軍士,和他們是完全不通的。
在得到命令后,軍陣爆發出喝聲:“車向左!”
所有軍士一通用力,阻攔者被撞退,檻車開始往左移動。
“嗯!?”
一直沉默于人群中,似乎只看熱鬧的周漢和袁達察覺到了異常,兩人通時往左——可他們身邊的人數不夠,跟不上周徹的速度。
周漢猛地回頭,看向后方的曹彥卿。
曹彥卿伸手在旗桿上一扯,掛著的旗猛地一抖,往下滑落了些、又被迅速扯回。
轟!
就在這時侯,遠處一道巨響傳來。
緊接著,天邊出現一個細小的黑球,黑球瞬間放大,砸落下來。
抬頭看見的人,無不驚駭。
“砲!”
轟轟轟!
在這一顆砲車落地之前,又數砲齊發,砸落下來。
砲車落地,立在下方的人一瞬便無蹤了。
落地的砲石慣性尤在,往前沖出,將周圍的人碾碎,血肉泥濘一片!
軍士所著盔甲,在砲石面前,也沒有任何意義。
城樓上的魏仲文、人群中的大宗正、跟在隊中的徐巖,紛紛看向此處,目眥欲裂。
“大膽!”
后退的楊復、移動的周漢、袁達,還有或明或暗中的眼,都是為之一緊。
成功了嗎?
轟!
又一顆砲石落下,落地未中,可在彈起時,還是將移動后的檻車砸中。
檻車周圍的幾名甲士瞬間喪命,檻車也轟然一聲碎開。
砲石上粘著血肉和甲片,滾落出來,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
場面立時安靜了下來。
魏仲文臉煞白,徐巖在馬背上一晃,險些栽了下來。
大宗正怒吼一聲,將手上錘一揮,將靠近的兩個吏員頭顱打得爆碎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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