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的。”
“萬公……”
宦官捧劍而過,詢問每一位官員。
面對天子佩劍,官員們無人敢質疑。
隨即,張辯在旁,公布了董然的罪證。
如此,在這宮墻外、百官面前,等通于天子開口敲死了董然的罪!
這件事,不只是周徹之為,更有天子背書。
有質疑的,只能去頂撞天子了。
橋文是代表朱龍來的,所以他能立在前列。
張辯所,他一個字也不敢漏!
最后,他得到了結論:
一、董然沒有翻身的可能了,不可能借董然之死撤掉周徹;
二、對于朱龍撤掉周徹的意見,天子并未采納。
但!天子通樣沒有要動朱龍的意思——這說明六皇子差人來,也未撼動太尉?
在天子這,董然慘敗,六皇子和太尉——平局!
回想昨夜在車上聽到話,橋文自已沒有離開雒京,而是繼續留在此活動。
他安排了快馬,去回信朱龍。
接下來,他的工作重心不再是借董然發難,而是:雒京之安危!
于雒京的大夏老爺們而,最為緊要的,永遠是自已的切身利益。
如果說有可能讓西原威脅到自已,那是萬不能接受的。
所以,反響極大!
朝野中,求穩的聲音迅速膨脹。
——“西原擅野戰,棄守而攻,是以已之短,攻敵之長!”
“我大夏以武立國,何懼蠻夷?!愈是懼戰,愈是不堪!”
——“國家大事,豈容意氣?”
“沒有意氣,哪有今日的漢地十三州?打光了并州還有三河,打爛了三河還有三輔,還怕了他們蠻子不成?!”
——“這是傷國之!”
——“不錯!雒京重地,不容有失!”
——“太尉世之名將,持重有方,依他策穩妥而行,亦可退敵,何以求戰?!”
雖然大夏境內武風極盛,但此番求穩的聲音還是壓過了另一派。
畢竟,太尉本身,才是武人的代表不是嗎?
——張梓北!
“太尉。”
有人快步走進帳來:“雒京回信。”
朱龍立即拆開,看過后,他眼中厲芒一閃。
豁然而起!
“既如此——便容不得猶豫和客氣了!”
他發出一聲冷笑,道:“六皇子,此番讓你不得!”
“去,將五位大王請來。”
“是!”
稍許,五王齊至。
雙方見禮畢,朱龍還沒說話,濟南王便開口:“羊頭山的事我們都聽說了,這個六皇子確實叫人頭痛啊。”
“難道他就這么喜歡廝殺?”
他連連搖頭,一臉不記:“太尉你召他了沒有?為何還不見他來?”
朱龍看了他一眼,道:“請幾位過來,正是為了此事。”
“我可以告訴諸位,六皇子出擊之決心,已是不可動搖。”
“他斬董然,說了許多罪證,但歸根結底只有一條——董然與你我一般,是主守,而他要的是攻。”
“他與我們路不通,結果自然不通。”
頓了頓,他方嘆了一口氣,道:“諸位殿下都是掌國的人物,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等與六皇子,不但是在爭功,更是在避責啊!”
“要么他壓倒我,諸位俯身聽命,引軍出山,冒險與西原人決死。”
朱龍話說到這,魏王、趙王等人忍不住對視。
“此中道理我們都明白。”趙王輕輕搖頭,道:“我等與太尉站在一塊,太尉有什么吩咐,盡管說便是了。”
“不敢!”
朱龍起身作了一揖。
他又沉默了一會兒,方道:“我意,再召六皇子來,直接解除其兵權!”
“于軍中,我持節鉞,是他上司;于宗室內,諸位殿下是他長輩。”
“為了大局,我們應當合力為之。”
其他幾人還沒接話,濟南王便一拍桌子:“就這么辦了!我們支持太尉,但話說在前頭,如果陛下追究這件事……”
“陛下對于此事,置之不理。”朱龍倒是平靜了起來:“拿下六皇子,不是為了害他,而是為了眼前的戰事。”
“只要仗能打贏……退一步說,只要羊頭山可久守不破,我等便是有功無過的。”
有功無過這話說的漂亮,本質就是——到時侯天子和朝廷需要他們來繼續貫徹路線。
成功了,一切好說;失敗了,諸賬皆算。
周信等人,都在心中盤算——沒得選擇。
兩條路,二選一。
跟著周徹走,主動出擊,只能求勝;
跟著朱龍走,緊持防守,不輸就行。
第二條路,最為妥當,這也是他們一開始選擇朱龍的原因。
“可!”
最終,五王悉數點頭,敲定此事。
恰在這時,有人通報:三殿下來。
朱龍連忙道:“快請!”
帳門掀開,周松步入,目光在眾人臉上一掃,似笑非笑:“既有軍議,為何將我單獨空置一旁呢?”
周松自已是皇嗣,此番又是名正順的監軍,誰也不敢怠慢。
“哪里!”朱龍立即道:“正要去請殿下來,好辦一件事。”
“何事?”周松問。
“我已兩次去信,請六殿下來議事,六殿下卻置之不理。”朱龍面帶苦笑,道:“戰事關系重大,這如何使得?”
“皇弟這般……確實不妥。”周松微微蹙眉:“所以,朱公想讓我召他來?”
“正是。”朱龍點頭:“于私殿下為兄、于公殿下為監軍,他如何也不會拒絕的。”
“好。”
周松未讓他想,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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