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人物,絕不是自己可以取勝的。
便是馬戰,也難以做到!
嗡!
許破奴另一只手揮刀斬來。
皇甫超逸只能撇了大槊,一聲大吼,連人帶馬猝然翻地。
許破奴刀鋒砍空,反手便用刀面拍了下去。
刀面落在背上時,皇甫超逸覺得五臟都在轟鳴,一口血忍不住噴了出來。
“馬革裹尸,也算你宿命所在了。”許破奴向前補刀。
“將軍!”
“公子!”
親戶們呼聲不一,呲目張弓。
許破奴沒有托大,揮刀隔開箭矢:“你們救不走他。”
他的部眾也擁了上來,與皇甫超逸的人對射。
一聲戰馬嘶鳴,倒地的戰馬忽然起身。
皇甫超逸斜攀馬背,狂奔回陣。
許破奴愕然,接著氣笑了:“好小子,可真有兩下子!”
皇甫超逸敗了,最后一擊的機會也就此消失。
在他尚未逃回本陣時,那邊已有五百余人持兵而出:“將軍,降吧!”
軍隊已徹底分化。
殘存兩千人,多數身上有傷,選擇躺平不動,任由事態發展。
少數跟在皇甫超逸身邊,選擇忠誠到底。
至于這些,已是旗幟鮮明了。
“咳!”皇甫超逸咳出一口血,用盡力氣在馬背上坐起:“你們要降,我攔不住了……你們自去便是!”
這幫人對視、搖頭、拒絕
“將軍,既已到了這一步,您堅持還有什么意義?”
“隨我們,一同降吧!”
同時,向許破奴喊話:“許將軍,我們愿意投降!”
“好!”許破奴咧嘴直笑,大聲回應:“求生乃人之本能,何況周氏有負各位在先?盡管來投,我保你們在河東吃香喝辣!”
就在許破奴以為徹底吃下解決這個麻煩時,后軍哄然一震,部隊紛紛后退、在嘈雜中轉身。
“怎么回事!?”許破奴怒喝。
“人……來了好多人!”
一人跑到他面前,面色慘白:“有人突襲了我軍后方,不等后軍校尉反擊,就發現這幫人后面跟著大批人馬。”
“說清楚,到底多少人!”許破奴怒斥,一把扯起對方的衣領。
“不清楚,漫山遍野……”
許破奴一把將對方甩開,大步往后走去。
此地山勢雖談不上險峻,但也頗具高度。
許破奴走到一塊土坡上,舉目望去,但見人影如蟻,從遙遠的天與道交接處緩緩推來。
“這樣看,得有三四萬人……或許更多!”身邊一名隨從牙齒都打顫。
“三四萬人……”許破奴眼睛瞇了起來。
整個河東的主力都被郭鎮岳抽去了西邊,東邊哪湊得出這么多人?
郭登臨、張伯玉和李氏聯手還差不多。
可這幫人,卻是沖著自己來的……鹽幫!
“鹽幫沒了,兄長還沒回來……糟了,兄長出事了!”
下一刻,許破奴便意識到事態之嚴重:郡城只怕也已陷落。
照此推算,那郭登臨和留守之軍……
膽大如他,心也猛提了起來,沖著部眾大吼道:“退!”
現在,他哪還顧得上皇甫超逸?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