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離點了點頭,心里有了個數。
如今練氣中期穩固,練氣后期不遠,便再沉寂一段時間。
木離對秦老頭行了一禮,退出了草廬。
……
第二天早上,木離正站在草廬前呼吸,小不點跑出來拉了拉他的褲腳,指了指屋里面。
木離會意,走進草廬。
秦老頭盤坐在床上,表情嚴肅地看著他。
“我想過了,覺得自己太過著相。”秦老頭認真地說道。
“這世上沒有真正的圣人,每個人都有私心,不可能做到真正的無私……”
“我行走世俗幾十年,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選當我的繼承人,現在我已經沒時間了,我不想荊州無人掌管,不然日后動亂起來荊州的人民將沒有依靠……”
“我決定選擇你,我想將荊州一起托付給你,你愿意接受嗎?”
秦老頭期盼地看著他。
木離沉默。
這是要他成為秦老頭這樣的人嗎?
他敬佩這類人,但是要自己去做到的話,根本不可能。
“我早已說過,我不是壞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人。抱歉,我沒那么偉大,守護不了你想守護的,我能力有限,自私自利,無法做到舍己為人無私奉獻。”木離直白地說道。
“我知道,你說自己不是好人,但你也不是壞人。我老頭子看人眼光不會錯,你只不過是行事有原則,內心有善,亂世將至,或許你這種有原則的善才是真正的善……”
秦老頭認準了他,不放棄。
“假如你強行把我放到那樣一個位置上,或許人民有難的時候我會施以援手,但是如果出現了我無法對抗的力量,我絕對會只管好自己以及自己在乎的人,不會拼上性命去救與我無關的人……”木離依舊拒絕。
為了別人而奉獻不求回報,不是他的價值觀。
我非奸邪,亦非純善。
然而秦老頭非但沒有失望,反而露出了釋懷的笑容。
“這就夠了……”他笑著說道,“有原則,反而不會是偽善之人,這位置,不僅是責任,也是權勢。”
“我也不苛求你像我一樣,只要能盡到你的能力就好,若能力不及,你大可撒手不管,我不會怪你。”
木離沉默。
秦老頭這是鐵了心要他接自己的班。
而他逍遙慣了,又不想被什么所謂的責任束縛。
“你放心,這不會對你造成什么束縛,繁華之時你不需要做什么,動亂之時你只需盡自己一份能力就好。”秦老頭接著說道。
他看中的,是木離的天資和原則,多年以后誰能知道他能達到怎樣令人望塵莫及的地步,這個人若是能勸動,以后絕對會是炎夏的一根頂梁柱,發揮出不可忽視的重要作用。
小不點跑到木離腳下,拉了拉他的褲腳,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他的眼神好像在說:“你就答應這個老頭子吧,我求求你了……”
“你說這個位置伴隨著權勢,是什么級別的權勢?”木離看向秦老頭。
秦老頭咧嘴一笑,說道:“可動搖炎夏根基的權勢。”
木離沒多大反應。
算是預料之內吧……
一位超越武尊之境的武圣,他擁有的權勢又怎么會簡單?
“若是接下,你現在就可上帝都。”秦老頭又說了一句。
木離為之一動。
他又想到自己的母親和妹妹。
也許他可以無敵,可以笑傲風云叱咤四方,但是親人也得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守護,否則就會畏首畏尾。
“好,不要我做那么多的話,我接了。”木離說道。
秦老頭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此令,為荊州令。”他拿出那枚曾使用過的青銅令。
“上古之時,禹皇平定天下,斬妖鑄鼎,分天下為九州,設州牧,打造了九枚州牧令,唯有各州州牧方有資格持有。”
“這州牧令,是權力地位的象征,也是至寶,蘊含了真龍氣,可惜隨著時代沒落,現在已經沒有人能真正催動它的威能。不過,我覺得以后的你,也許可以……”
木離接過青銅令,捧在手心。
他早就覺得這令牌不簡單,沒想到是上古傳下來的。
不過傳說多有夸大,上古有沒有禹皇還不一定呢。
“我已抹除了自己的印跡,你滴一滴精血進去,以后它就只受你掌控。”秦老頭示意道。
木離照做,精血滴下,青銅令光華一閃,又恢復平靜。
但他有了一股心意相通的感覺。
“從此刻開始,你就是荊州牧,這荊州,我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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