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在礦區能混得開的人,無一不是八面玲瓏的角色,劉奇也不例外。
陳鳳喜的衣服他雖然不認識,但最陳鳳喜的火機和手表他卻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那可都是大望鎮上的超級土豪才會買的型號。
陳鳳喜的氣度和談吐還有身手,八桿子也跟土豪兩個字打不到一起,既然不是土豪,那就是一個公子哥了。
再加上他那一點西山腔都沒有的標準的普通話,劉奇瞬間就把陳鳳喜定位在了京城公子哥的身上。
不怪劉奇會這么想,這些年,京城的公子哥來大望鎮的是真不少,大望鎮有幾個礦就是京城公子哥的,所以為了小心起見,劉奇還是決定把這事兒給陳鳳喜說一下。對他來說,這完全就是無所謂的事情。
如果陳鳳喜是京城貴公子,那自己這么做也算是給自己上了一道保險。
如果不是,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知道了這事兒要是沒本事活下去,那就死吧。
劉奇神情凝重地說道:“李秀花不在礦上工作,是金源酒莊的小姐。具體為什么會死在礦里頭誰也不清楚,看正她死的確實是挺慘的,下面都被人給捅爛了。本來她的尸體是要被封在礦里的,不過被人給發現了,這才抬了出來。”
“什么!”李大山聽到這話登時就傻眼了,一臉茫然地癱坐在了地上。
劉奇沉聲說道:“大叔,我知道你是李秀花的父親,本來這話我不想守著你說。但是我不得不說,你閨女……玩大了。做小姐這行當,就是完事之后拿錢走人。可是李秀花卻常常拍下與客人的照片來勒索客人,去年為了這事,金源都差點讓人給砸了。估計這一回,她是碰到狠人了,不然的話,也不會被人玩死。”
“不可能,這不可能……”
“嗵!”
眼急手快的陳鳳喜在第一時間就給了李大山一記手刀將其砍暈在地,對于這個飽受滄桑的中年男人來說,接下來的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陳鳳喜又點了根煙,若有所思地問道:“照你這說法,應該立案調查才對吧?”
劉奇笑道:“立什么案啊,大望鎮就是個三不管,死個人隨便找個舊礦一扔就得了,誰會去花心思查?來大望鎮的外地人,沒有幾個是干凈的,誰也不愿意在這些垃圾的身上浪費時間。大哥,我看出來了,你根本就不是李秀花的表哥,我就跟你透個實底吧。李秀花就是想錢想瘋了,不然的話,也不會被人弄死。大望鎮這地方,都是憑本事吃飯。你要是想動歪心思,李秀花這樣的還算好的。很多人,都是活不見人死不見鬼。”
“聽你這意思,你知道是誰干的?”陳鳳喜試探性地問道。
劉奇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這個是真不知道,我也是按照旺哥的吩咐做事兒而已。不過,我以前去金源的時候聽那里的小姐說過,李秀花跟卓哥走得挺近乎的。”
“卓哥?”
“嗯,卓哥。卓哥跟旺哥是把兄弟,聽說旺哥能當上這所長,還是卓哥給使的勁。”
“他是干什么的?”
“呵呵,大哥,一看您就不了解大望鎮。在大望鎮,真正掙錢的人什么也不干。拿卓哥來說吧,他每天就是到處吃吃喝喝,甭管去哪個礦上,那礦老板都得小心翼翼侍候著,走得時候還得給送上金條。卓哥這人有個毛病,不收現金,只收黃貨。所以在大望鎮也有個黃金卓的稱號。卓哥每天都去金源洗桑拿,在金源長包了幾個女人。后來李秀花跟他搞上了,正是因為有他,去年的事兒才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