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笑笑的出現,令陳鳳喜本就無聊的旅途更顯無聊,似乎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這個世界,永遠都無法讓人積極的生活。
這時,火車停了下來,由于這個車站的停靠時間比較長,不少煙民都選擇在這個時候下車解決一下問題。
在車廂里百無聊賴的陳鳳喜也隨著一干煙民下車。
“小兄弟,有火嗎?”陳鳳喜剛剛掏出煙來,一個農民就拿著根剛剛卷好的煙卷走到了他身前。
陳鳳喜沒有說話,直接將火機遞給了他。
“這個怎么用?”農民尷尬地拿著陳鳳喜遞過來的都彭問道。
陳鳳喜打開機蓋,替他將煙點燃。
那種煙葉子散發出來的煙味令陳鳳喜眉頭不覺一緊,“您這煙夠烈的啊!”
“嗯,自己家種的。”農民輕聲說道。
這時候陳鳳喜才發現,這個農民的眼圈有些紅腫,臉色也不怎么好看,看上去好像很長時間沒有休息。
“你這是……回家?”陳鳳喜好奇地問道。
“不,去接我閨女回家。”話一出口,男人的眼睛里就噙起了淚花,他蹲下身去,埋頭抽起了煙,陳鳳喜清楚地看到他的身前落下了幾滴淚水。
他已經盡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可是他卻沒有辦法讓自己的身體不顫抖。
能讓他這個歲數的男人如此哭泣的原因恐怕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的孩子出了什么問題。
陳鳳喜輕聲問道:“你女兒……怎么了?”
男人抬起頭來,用手擦了一把眼淚和鼻涕,在衣服上蹭了蹭后,就直接干揉起了臉,直到臉上看不出流淚的痕跡他才說道:“死了。”
雖然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但是在聽到他的回答時,陳鳳喜的眉頭還是不由一緊,“對不起……”
“沒事,這有啥的,沒啥大不了的。”聽上去好像是在回答陳鳳喜的問題,不過很明顯,他是在自己安慰著自己。
“秀花離家三年了,一直說回家過年回家過年,都沒有回來……”說著說著,男人就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情再次抽泣起來。
“他媽知道了嗎?”陳鳳喜皺眉問道。
“警察來家找俺的時候,俺都沒敢和他娘說,我和她說我去親戚家幫著殺牛,就拿著他們給打好的票來了。”聽到這里,陳鳳喜實在是不忍再繼續聽下去了,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遞給了他一根煙。
男人沒有抬頭,接過陳鳳喜的煙就抽了起來。抽了一口后,男人不解地看著陳鳳喜問道:“小兄弟,你們大城市的規矩,就是出了事之后就直接火化嗎?”男人難過地看著陳鳳喜問道。
聽到這話,陳鳳喜的眉頭一下子就擰到了一起,為了不讓他看出什么來,陳鳳喜只得是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低聲問道:“大叔,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說說嗎?”
“俺也不知道,昨天派出所來人,說秀花死在礦里頭了,尸體也已經火化了,他們讓俺去把骨灰和秀花的東西拿回來。俺李大山活了這么久,就沒聽過這么不講道理的事情,哪有家人不在場,就把尸體給火化了的?這不是讓人做一個孤魂野鬼嘛!”李大山說著說著,情緒就變的有些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