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俊偉祖祖輩輩都是在皇城根腳下刨食吃的人,只不過他們丁家的祖上不像現在這么威風,那會也是一個苦哈哈。
之所以能夠有今天的地位,完全就是因為老北京人這個身份。
根正苗紅的老北京人沒有多少,像丁俊偉這種祖籍就是北京的基本上打著燈籠都不好找。
丁俊偉的太爺爺是北京城里的寫信先生,專門幫那些外鄉人寫寫家書,所以在建國之后,就被那些喜歡舞文弄墨的人請回了家,丁老爺子就是靠著一手好字,把丁家送到了今天的位置。
到了后來,這丁家人也就干起了那幫人平事的人,在京城這樣生活的人不少,但是能像他們家這樣只靠幫人平事就到這種地步的,絕對是鳳毛麟角。
一般來說,部級以下的事兒,只要不是那種禍國殃民的大罪,丁家人都能使上勁。不過這省部級以及往上的事情,丁家就不行了,而沈寶卻行。
丁俊偉會認識沈寶,完全是因為丁家的運氣。丁家之前幫一個縣委書記解決過問題,誰能想到,這縣委書記在二十年之后能成為一省大員。倒不是說知恩圖報,這人完全就是為了能夠讓丁家更好的幫助自己,讓將沈寶介紹給了丁俊偉。
丁俊偉一直跟沈寶沒有太深的來往,今天是沈寶主動找的他,估計這事兒十有八九是駱少華告訴沈寶的。
“反正只要你能把沈寶給哄好了,以后你干很多事情都會方便一些。”
聽到丁俊偉的定論,陳鳳喜心里頭還有些糊涂,這京城的水到底是得多深?本來他以為李南枝這種家族子弟已經算是到頭了,沒想到這還有比李家還狠的人存在。
為了一探虛實,陳鳳喜也不敢怠慢,這覺也不打算睡了,泡了杯濃茶后就在電腦前面研究起來。
陳鳳喜并不想動這么早,世界杯開賽在際,他本來是想等到世界杯的時候狠宰歐莊一把的。但是現在的情況看來,他只能是提前暴露自己了,大不了現在買了以后不買就是。
對于歐莊的那一套把戲,陳鳳喜不說門清,但是通過幾家公司的歐賠再結合它們的亞盤,陳鳳喜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亞彩的賠率常常壓得很低,根本不給人一夜暴富的空間,當然了,陳鳳喜所謂的暴富不是幾百幾千萬那種。
所以想要賺大錢,還是得直接向歐莊投注。
港澳臺都有歐莊的投注站,都是一個電話就可以搞定的事情,但是如果想要搞大串、而且還是天天搞或者周周搞那種,陳鳳喜也不敢怠慢,萬一被莊家發現了自己,那賽果就會出現很大的變化。多少假球都是因為莊家賠付不起而產生的?不過只要把握好他們的賠付度,這些錢也足夠掙的了。
但是現在各國都在備戰世界杯,能供陳鳳喜挑選的比賽是少之又少。
友誼賽陳鳳喜是不敢碰的,那玩意兒出什么結果都正常。
一些小國家的杯賽也不能碰,那都是些深水炸彈,得別容易炸死人。
思前想后,陳鳳喜決定把投注重心放在巴西的乙級聯賽和美國職業大聯盟上。
美州的比賽莊控是十分厲害的,所以很容易就可以摸清賠率特點,但是如何在不被莊家發現的情況下贏到錢,這就是一個大問題了。
贏少了,沒意思。
贏多了,就會被人防范。
思考再三之后,陳鳳喜還是覺著這事兒用他一個帳戶是不行的。
將想法告訴給了丁俊偉后,丁俊偉馬上給沈寶打了電話。
沈寶接到電話后沒有多說,只是告訴給了丁俊偉一個地址讓他們過去。
給喬郁留了個紙條后,陳鳳喜便是和丁俊偉便是離開了酒店,由于這地址比較陌生,所以丁俊偉使用了導航,可令人詫異的是,這導航竟然導不到那所謂的皇圈。
不好意思再給沈寶打電話的兩人,只能是趕著朝著那條街走去,既然這名字叫得這么響,應該不難找吧?
事實證明,他們猜錯了。
這皇圈不僅難找,而且連打聽都打聽不著。
正在丁俊偉和陳鳳喜愁著的時候,沈寶來了電話,問清楚他們在哪后,便是派了一輛奧迪a8前來領路。
當跟著這輛a8進了那位于干凈整潔到令人咋舌的胡同里后,兩人才看到了“皇圈”這兩個醒目的大字。
沈寶邊打著電話邊從一個四合院里走了出來,向兩人招了招手后,便是朝著另外一個四合院走去。
“還真有這地方啊!”丁俊偉情不自禁地感嘆道。
“什么地方?”陳鳳喜不解地問道。
丁俊偉小聲說道:“皇圈啊!傳說這里是前清皇帝用來軟禁皇親國戚的地方,一直以為是傳說。先不說了。”
跟著沈寶進著這有假山、有竹林的大套院里后,丁俊偉閉上了嘴巴。
沈寶領著兩人一路向里,最終進了那位于小院后頭的一間環境相當雅致的木屋里。
“先坐著。”
指了指旁邊那雕龍刻鳳的紅木太師椅后,沈寶便是坐到了那張八仙桌的前面。
此時,在這八仙桌前頭還坐著三男一女。
男的年數都和沈寶差不多,都是知天命的歲數。
而那個女的,卻橫看豎看都是三十剛出頭的樣子,底子很一般,不過這現代女人的美都是靠美容和化妝以及衣服配飾襯托出來的,很顯然,這個女人就將這一切東西發揮到了極致,原本并不出眾的樣貌,因為這些東西而變得高貴嫵媚起來。
五人玩得是類似大富翁的游戲,唯不同的是,在八仙桌上擺著的并不是大富翁的圖,而是一副刻在八仙桌上面的線路圖,不像大富翁有那么多游戲選項,這游戲就是一個單純的看誰先走到頭的游戲。
如果碰到兩個人同在一格里的時候,那么兩人就會擲骰子分勝負,贏的人繼續往前走,輸的人就把屬于自己的那個人物置留在原地,然后最后來算帳用。
別看這沈寶玩球不怎么樣,不過他玩骰子是真有一手,基本上每一次都是巧妙的越過了別人,既沒有將人擠走,也沒有落在別人身后,所以這玩到最后,他比還在繼續往前走的那一男一女領先了十七步之多。
“寶爺,你這也太夸張了吧?每次運氣都這么好,好的我都不想跟你玩了。”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后,女人便是將視線落在了陳鳳喜身上,不輕不重地問道:“能讓你領進這里的人,應該不是什么凡夫俗子吧?”
沈寶不動聲色地說道:“還行吧,小陳對球比較有研究,昨天晚上贏了差不多兩個。”
一個戴著大玉扳指的男人眉頭微微一緊,試探性的問道:“小陳?你不會就是李顯榮說的那個球王吧!”
陳鳳喜面帶微笑地說道:“球王不敢當,不過就是跟李顯榮玩過幾把而已。”
男人爽聲笑道:“還真是你!哈哈,我就說嘛,什么人能入得了寶爺的法眼,原來是八條棍子把李顯榮嚇得退出外圍圈的陳鳳喜啊!哎,你能不能和我說說,你這八條棍子,到底是怎么弄出來的?”
沈寶好奇地看向了陳鳳喜:“什么八條棍子。小陳,這是怎么回事?”
陳鳳喜尷尬地說道:“寶爺,沒什么可說的,當時就是跟李顯榮斗氣,才做出的冒失之舉。”
“冒失之舉?小陳,你可真夠謙虛,你那八條棍子,可是給咱們掙了不少臉面啊!來來來,寶爺不介紹,我給你介紹。我叫黃軍,名字不太好聽,你就叫我軍哥行了。這位是駱少學,駱少華的大哥。這位是南宮鑫,這位是七姨。”
黃軍的介紹很輕描淡定,不過通過丁俊偉臉上表情的變化就不難看出,這幾個人,都不是什么善輩。
沈寶不動聲色地說道:“既然知道他,那這事兒就好辦了。你們也知道,我這些日子虧大了,想要讓小陳幫著我往回撈點。現在遇到了個問題,就是如果只用小陳的帳戶,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黃軍笑瞇瞇地說道:“我就說嘛,這寶爺怎么會好端端把你找來。這沒有問題,不過寶爺,這戶頭可不是隨便用的哦!我也不多要,就要三十個,怎么樣?”
沈寶扭頭看向了陳鳳喜,皺眉問道:“你覺著,怎么樣?”
陳鳳喜平靜地說道:“玩短期的話,不好操作,長期的話,還好一些。要是能夠隱蔽一些的話,一年吧。”
一聽這話,黃軍不由就是苦笑起來:“小陳,你把這三十個當成什么了?”
“不是三十億嗎?”陳鳳喜一臉茫然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