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奸這個詞,無論在哪個年代都會引起民憤。
陳鳳喜手中的這些照片和資料,則是可以將當今國內不少豪門名貴打入十八層地獄,包括龔家!
越往下看,陳鳳喜就越是感到憤怒。
表面上,他們是一些武林人士組成的聯盟中的抗日人士,但是實際上,他們卻是在暗中幫著日本人做事。這些家伙都是披著愛國外衣的漢奸,其中有不少人都是幫日本鬼子追殺或者暗殺過地下黨!
聯盟中發現真相的人基本上都被他們用各種手段給殺害,大多數是借著日本人的手。
而在戰爭結束之后,這些家伙竟然搖身一變,成了抗日英雄,備受武林人士的敬仰。
而那些真正的英雄,卻是埋骨他鄉。
“因為這些資料,我們巫門才遭受了滅頂之災。夜哥用死,來守住了這些資料。現在,我把它們交給你。”
巫月那種充滿期待的眼神,就如同一座大山,壓得陳鳳喜透不過氣來。
陳鳳喜眉頭緊皺地說道:“巫姨,這事兒……我怕做不來。”
巫月不動聲色地說道:“做不做,是你的問題。我只是把資料交給你而已。還有,從今往后,巫門上上下下都會聽你的號令。你是讓他們繼續在這里隱姓埋名的生活也好,還是讓他們去把這些漢奸后人鏟除也罷,都隨你,我都沒有任何意見。”
陳鳳喜不解地問道:“巫姨,我能問問為什么嗎?”
“等你見到素英之后,你就知道為什么了。鳳喜,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麻煩,但是麻煩這東西,往往是和機會聯系在一起的,只要把握好度,回報往往比一目了然的機會更大。一會兒,我會讓金蠶告訴你巫門的其它事情。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巫月沒有說什么太過厚重的話,不輕不重地說了幾句話后,便是悠然起身走出了大殿。
巫月走后不久,金蠶就走進了殿內。
像其他巫門子弟一樣,在見到陳鳳喜之后,金蠶也是行了那三跪九叩的大禮。
“金蠶拜見掌門!”
“金大叔,您這……不用這么客氣。”
陳鳳喜尷尬地看著這個從小到大都在暗中保護著自己的男人,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他的一舉一動之間,都在向人展示著一個中年男人應有的氣質。
金蠶一絲不茍地說道:“掌門,從今往后,你不再是那個需要人保護的小孩子。而我也不是暗中保護你的保鏢。巫門的規矩,掌門上任后,會有一個輩份較高的長老來做引路人。而我,就是你的引路人。所以,以后你可以稱呼我為金長老或者直呼其名。”
陳鳳喜無奈地說道:“呃……好吧。金長老,巫姨去哪了?”
金蠶搖了搖頭,聲音低沉地說道:“巫掌門的行蹤不是我們能夠打聽的,我只能說,巫掌門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您將來的登鼎鋪路。巫掌門對您的期望,不僅僅是登堂入室那么簡單,而是希望您能夠像軒轅先生那樣,成為一個時代或者一代人的巔峰!”
陳鳳喜面帶自嘲地笑道:“巫姨還真是瞧得起我。不說這個了,我這掌門完全是被趕鴨子上架,恐怕會讓你們失望。”
金蠶不假思索地說道:“我們本來就沒有期望,何來失望一說?”
“呃……”聽到這話,陳鳳喜臉上的笑容更加難看了。
像金蠶說得那樣,巫門上上下下,確實對陳鳳喜沒有任何期望。
那些剛剛對陳鳳喜還是三跪九叩的人,再次見到陳鳳喜的時候,臉上恢復了先前那種冷漠與淡然,仿佛眼前這個人跟他們沒有任何關系一樣。
當年六宗幾乎將巫門總壇的人屠戮殆盡,就只有這些當時正在外執行任務的弟子活了下來,后來他們便是在巫雪的帶領下在全國各地輾轉,直到八年前,才住進了這座位于北京郊區的小村子里,以較高的價格買下了村民的房子之后,現有的村民已經全部都是與巫門有關聯的人。
平常維持生計的主要方式是耕種,蔬菜、水果還有一些中草藥都是他們的收入來源。總而之,所做的一切事都和普通的家民沒有什么區別。
唯一不同的是,這些人每天晚上都會偷偷在家里頭練習一遍自己的本事,他們時刻都在為報仇做著準備。
看到這些人那種淡漠的眼神,陳鳳喜的心情越來越凝重,他覺著,自己似乎應該做點什么。
認識了一下巫門中輩分較高的人之后,陳鳳喜便是隨著金蠶來到了位于國貿附近的一家苗族菜館里。
飯館不大,只有區區二十張四人小桌而已,不過生意卻很火爆,大門旁的等候椅上坐著不少一邊玩著手機一邊等著排號的人。
金蠶領著陳鳳喜徑直進了后廚,進了廚房之后陳鳳喜才發現,金蠶這家伙竟然是這里的大廚。
經過聊天得知,上次暴露了行蹤之后,金蠶便是不再繼續擔任陳鳳喜的保鏢,而是來到這里當起了廚子。
不得不承認,金蠶的外表確實像廚子,有點像賣拐頭的范偉,一看就是伙夫一個。
金蠶一邊做著菜,一邊向陳鳳喜介紹著其他人。
飯店老板娘叫烏木冉,是巫門的會計,巫門大大小小的帳目都是由她來做。
廚房里的另一位大廚烏木杰,是在巫門中輩分與金蠶一樣,不過烏木杰卻沒有什么本事,最大的本事就是做菜了。
至于其他人,都是普通的巫門弟子。
就算是普通弟子,陳鳳喜也不敢去小瞧他們,因為通過他們的表現就不難看出,他們和村子里的人一樣,都是分分鐘可以為了巫門跟人玩命的主兒。
烏木冉將陳鳳喜請進了辦公室,這個穿著苗族服飾的女孩有一種令人無法喻的深邃感,仿佛身上有很多故事一般。
“這是這個季度的帳本,現在這里多了不少少數民族菜館,所以這流水沒有上個季度高。我我已經聯系了廚師,我想下個季度應該可以再漲上來。”
烏木冉一絲不敬的向陳鳳喜介紹著菜館的帳,她雖然是這里的老板娘,但是這飯店是屬于巫門的,所以她必須得向陳鳳喜這個新任掌門交代清楚。
陳鳳喜對于這一些并不是特別感興趣,他所好奇的是巫門除了這個飯館之外還有沒有什么其它的產業。
“沒有了,這幾年市場不太好,以前的生意能賣的都賣了,只剩下了這里。巫掌門說,得留著錢給你用。”
烏木冉的回答令陳鳳喜大吃一驚,他沒有想到,這巫月竟然這么看重自己,這讓他真心有點懷疑自己和那軒轅夜是不是有啥關系了。
“嘗嘗。”
這個時候,金蠶端著做好的飯菜走了進來。
賣相一般,但是味道卻很誘人。
對于少數民族菜式興趣本來不大的陳鳳喜都被他勾起了興趣,三菜一湯幾乎吃得是丁點不剩。
陳鳳喜打了個飽嗝,一臉享受地說道:“老金,你這手藝,都可以到星級酒店里當大廚了。”
金蠶的臉上露出了憨傻的笑容,咧著大嘴說道:“我也就是做做苗菜,剩下的菜,不會做。”
“這也行啊,回頭咱們把飯店的規模擴大一下。”
“不行。”
陳鳳喜還沒有把想法說完,烏木冉就斬釘截鐵的拒絕了他。
“為什么?”陳鳳喜不解地問道。
烏木冉面無表情地說道:“只要是以前跟咱們巫門打過交道的人,都能嘗出這菜里的味道,現在這樣每天還要面臨著不少被人發現的風險,要是做大的話,這份風險也會加大。”
陳鳳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懂了。那現在,還有什么其它事要做?”
金蠶搖了搖頭,將一個號碼遞給了陳鳳喜:“沒什么了,該介紹的都已經跟你說了。這是聯系方式,無論你在哪里,只要需要,就可以打這個電話,會有人第一時間出現在你身邊。”
發現這號碼竟然是衛星電話的時候,陳鳳喜不由自主就笑了起來。
吃飽喝足也認完人,陳鳳喜獨自一人離開了飯館。
打上車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看了一眼身后的餐廳,門口那兩個穿著苗族服裝的服務員正在攬客,看著他們臉上的笑容,陳鳳喜更加確定自己應該干點什么了。
從飯店離開后,陳鳳喜便是來到了煉獄。
看著那些玩命訓練的學員,陳鳳喜的心里頭有了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
這件事,陳鳳喜不敢隨便跟別人說。
李南枝不行,葉梓伊更不行。
因為這并不是跟人斗氣,而是在跟整個豪門階級斗法。
思前想后,陳鳳喜覺著自己現在應該去見見白素英,他希望能夠從母親那里得到一些指示,畢竟這一切,都是由她親手安排的。
可是白素英說過,該見的時候她自然會見她,所以他只能是把所有的想法全部埋藏在了心里。
八苦見到陳鳳喜的臉色十分難看的時候,不由就好奇起來:“你又咋了?又玩女人累著了?”
陳鳳喜搖了搖頭:“不是,遇到了點麻煩事兒。”
“什么叫遇到了點兒麻煩事兒,你遇到的事兒哪件不麻煩。來說來聽聽,讓我樂呵樂呵。”八苦吊兒郎當地遞給了陳鳳喜一根煙。
猶豫片刻之后,需要向人傾訴的陳鳳喜最終還是把今天發生的一切告訴給了八苦。
見八苦聽完之后遲遲不做出回應,陳鳳喜不由就有些著急起來:“我這說了半天,你倒是發表兩句意見啊!”
八苦面無表情地說道:“這事吧,要是依我說,都不用想那么多,直接開殺就行!”
“嗯?”陳鳳喜驚訝地看向了八苦。
八苦不動聲色地說道:“就那些賣國求榮的老東西,你覺著他們現在會干什么好事兒?就算他們已經死了,他們的接班人也好不了哪里去。我覺著這件事,除了弄死他們之外,別沒有辦法。”
陳鳳喜眉頭不覺一緊,擔心地說道:“可是這些家伙可是三尊、六宗這種級別的人物。”
八苦不以為然地說道:“那又怎么樣?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更何況,咱們玩的還是槍。正好,拿著這些家伙給學員們當靶子訓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