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鳳喜的態度依舊那么傲慢,可是再也沒有人因為他的臉或者他的話而生氣。恰恰相反,他們不僅不生氣,而且還像是在上課的學生一般,無比認真地看著、聽著、想著。
“到了飯點了,要不咱們先吃飯?”任建軍已經打定了主意,就算軟磨硬泡拿槍逼,他也要把陳鳳喜逼到軍營里任職,哪怕是賭上自己的前程他也要這么做。
陳鳳喜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家里還有一堆事兒,我怕再不回去,我家就讓人拆了。”
任建軍一本正經地說道:“是嗎?那我倒要看看誰的膽子這么大了!走,我陪你回去!”
看出任建軍意圖的陳鳳喜直覺無語,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壞事兒,讓那幫天天玩刀的人見見這天天玩槍的也能起到個震懾作用。“好吧,那咱們現在就回去吧。”
“好!”任建軍興沖沖地邁步向前。
當陳鳳喜被人群簇擁著離開的時候,劉婭婷這才擔心地看著劉婭楠問道:“婭楠,你沒事吧?”
劉婭楠使勁搖了搖頭,有些茫然,也有些無措還有些憧憬地說道:“姐,你不覺著他很厲害嗎?”
“嗯?”劉婭婷吃驚地瞪圓了雙眼。
劉婭楠飽含崇拜地說道:“在治病救人的事情上是百分百成功率,在射擊上也是百發百中,難道你不覺著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人間極品嗎?”
劉婭婷哭笑不得地說道:“不是吧你,這個時候犯花癡,你的屁股都已經是他的了!”
劉婭楠理直氣壯地說道:“我是犯花癡,不過不是給我自己犯的,而是給你犯的!姐,他可比那個什么董岳林強多了!要是你們倆能在一起,我想大家都會舉雙手贊成!”
“瞎說什么呢你,懶得理你。你不走我走了!”劉婭婷白了劉婭楠一眼,氣鼓鼓地轉身追向了陳鳳喜等人。
“喲喲喲,你要是沒這想法你急什么啊?姐,我是認真的!”劉婭楠不依不饒地追了上去。
回去的時候,劉婭楠和劉婭婷這姐倆均是擠到了陳鳳喜所在的快艇上,兩人各懷心事地看著那個在不停起伏不停的快艇上還能閉目養神的陳鳳喜。
由于兩人想的太過深入,已至于這船都停了她們還沒有收回眼神。
一睜眼就看到兩對大眼珠子直勾勾盯著自己的陳鳳喜眉頭不覺就皺了起來,沉聲說道:“我臉上有花嗎?”
兩人的臉瞬間就紅了起來,特別是劉婭楠,直是無地自容到了快艇還沒徹底上岸就跳進了海水里。
東方安逸賤賤地拐了拐陳鳳喜,壞笑著說道:“鳳喜,看來你不光贏了這丫頭的屁股,你連她的心都贏來了。”
陳鳳喜一臉鄙夷地瞥了東方安逸一眼,悻悻地說道:“我以前只知道你廢話多,沒想到你屁話也多!”
東方安逸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膀,漫不經心地說道:“那是當然了,你這人話少,要是我再不說話,咱們倆見面之后就大眼瞪小眼嗎?”
“哥!”
薛凱文興奮地從一旁的快艇上跳進了水中,直接就到后面推起了陳鳳喜所坐的快艇,直把它推到了沙難上,他這才停下手來。
陳鳳喜滿意地看了他一眼,道:“換一下衣服,一會兒跟我回去。”
“嗯。”薛凱文笑容十分燦爛地點了點頭。
再次回到基地的陳鳳喜,受到了與之先前全然不同的態度。
崇拜,每個人都是,就連那大門口的哨兵都是用崇拜的目光看著他。
一道道灼熱的目光令人感到熱血沸騰,走在陳鳳喜身旁的薛凱文那身子骨不由自主就直了起來。可是陳鳳喜,卻是依舊如常,仿佛沒有看到那些人的目光一樣,依舊是面無表情。
跟在陳鳳喜身后的劉婭楠心情已經凌亂到了極點,時而想要趕緊逃離這里,時而又想離陳鳳喜近一些,不過她想得最多的,還是琢磨著自己能讓陳鳳喜教自己玩槍!
任建軍在最短的時間里安排好了一切,為了表示一下陳鳳喜在他心中的地位,他還特意換上了軍裝、開出了部隊里頭只有迎接上級時才會用到的紅旗。
看到任建軍肩膀上扛的兩杠三星的時候,陳鳳喜的臉上不由就露出了厭惡之色。
兩杠三星,上校軍銜。
對于一個海軍陸戰隊隊長來說,這個軍銜有些低。
但是對于一個三十六歲的軍人來說,這已經是個不俗的級別了,如果這是技術部隊也就罷了,可這里不是,這是作戰部隊。當然了,也不能說任建軍完全是靠關系走到了這一步,畢竟這種特戰部隊的指戰員可不是靠走后門就能當上的。
“是不是有些寒磣?沒辦法,我又沒立過什么大功,這歲數能夠混到這兒已經算是極限了,想要對得起大隊長這個稱號,怎么著也得再等個三五年吧。”任建軍似是看出了陳鳳喜的心思一般,面帶自嘲地笑了起來。
陳鳳喜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坐進了車里。
兩輛車,一個車牌是jt的吉普,一個車牌是海e的紅旗,這一前一后的開進青云市區,對于有經驗的交警來說是一個不小的震驚,同時也引起了不少誤會,不過這一切跟陳鳳喜都沒有關系,跟他有關系的,是那有說有笑地吃著張長弓做得鐵板燒的蘇牧瑤和韓素!
“老板回來了!”
一看到陳鳳喜,蘇牧瑤就像見到什么可怕的東西一樣緊張的將嘴里邊沒有嚼爛的肉給咽了下去。
“張伯,準備點飯菜,我們都沒吃飯。”陳鳳喜無視了蘇牧瑤的問候,囑咐了張長弓一句后便是徑直上樓。
本想跟陳鳳喜打招呼的韓素注意到他腳雙那雙開裂的皮鞋時也收起了問候,畢竟像陳鳳喜那么要面子的人,這種時候還是什么都別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