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大雪天中,要想活命,只有去投靠紅巾軍,才能活下去。
立刻就是有人稟報給了主將也先帖木兒。
“大人,有一群漢兵逃跑了,要去投靠紅巾軍!”
這些蒙古將士們,也都是感覺到了憤怒。
“找死!當逃兵,軍法不容,殺無赦!”
也先帖木兒冷笑著說道。
“大人,那我們現在,該怎么做?”
有將領連忙開口問道。
“我們立即召集騎兵們,殺過去,滅了這些叛徒!”
也先帖木兒冷酷的說道。
“是!”
營寨外,那些逃跑漢人士兵,正朝著紅巾軍營地甩開膀子飛奔。
突然。
一陣馬蹄聲響起,大股的蒙古騎兵沖出營寨,踩踏著積雪,開始追殺砍刺那些逃亡的漢人士兵。
霎時間,前方的雪地上,一片慘呼哀號。
一個個漢人士兵被蒙古騎兵們給斬殺了。
“啊!”
“救命啊!”
“救命啊!”
那些漢人士兵們,發出凄厲的慘嚎聲,
拼命的掙扎,但是卻根本就阻止不了那些蒙古騎兵的腳步。
“副帥!那些蒙古騎兵殺了過來!”一名義軍士兵,趕緊沖進了營帳里面,然后對著朱瀚大喊道。
很快,朱瀚便是看到,數百名蒙古騎兵,一個個手持武器,正在追殺那些逃亡的漢人士兵。
“常遇春!”朱瀚大吼一聲。
“末將在!”常遇春立刻挺身而出。
朱瀚指著那些元軍追兵,大聲命令道:“給我殺掉這些韃子!”
“末將遵命!”
常遇春大聲應喝道。
“殺啊!”
常遇春大吼一聲,拔刀便是朝著那些蒙古騎兵殺去。
而他麾下數百精銳騎兵,也都是紛紛跟著拔刀挺槍,殺向了蒙古騎兵。
“殺!”
常遇春率領著騎兵,朝著蒙古騎兵殺過去。
一瞬間,兩支騎兵便是廝殺到了一起。
那些蒙古騎兵被常遇春猛沖猛打,立刻落了下風。
他們也不敢戀戰,倉皇逃向遠處,沒有剛才囂張跋扈的模樣,猶如喪家犬一般。
而此時,那些僥幸逃命的漢人士兵,也知道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
常遇春護送他們,返回了紅巾軍營地。
朱瀚也都是來到了營帳中,看望這些逃奔自己來的漢人士兵。
一番好安撫,還有熱菜熱飯自然是一個都不少。
有了這些漢人士兵成功逃亡后,元軍中更多的漢人士兵開始蠢蠢欲動。
特別是,朱瀚想出一個點子。
他讓這些逃出來的漢人士兵,屢屢趁著夜色,靠近元軍營寨,然后向里面高喊招降納叛的口號。
幾番折騰下來,元軍營寨中,漢人士兵們已經是不愿意再忍受蒙古人和色目人欺壓。
兩天后,傍晚。
元軍營寨中。
“大人,不好啦!”
一個元軍親兵飛跑進帥帳中。
“怎么了?”
也先帖木兒問道。
“許多漢人士兵,商議好了要逃奔紅巾賊!”那個元軍親兵,一臉驚恐的向也先匯報。
“什么!?”
也先帖木兒大驚失色。
這些漢人士兵三等人,這是要造反?
“大人,那我們該怎么辦啊?”親兵詢問道。
也先貼木兒立刻說道。
“調集各軍兵馬,準備彈壓叛逆,凡是抗命的漢人士兵,一律格殺勿論!”
親兵神情一凜,領命而去。
“不自量力,真當我們大蒙古好欺負嗎?”
也先帖木兒也是非常惱火,準備用強力手腕平息這些漢人士兵的反抗。
隨著元軍調兵遣將,軍營內的漢人士兵已經是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他們一個個先是驚恐,隨后就是開始爭先恐后向營外逃竄。
還有許多不甘心的漢人士兵,開始披掛盔甲,準備與蒙古人色目人拼死一搏。
“叛徒,都該死!”
元軍,卻是讓他感到了一絲的煩悶。
“陛下,高郵那邊的消息,已經傳回來了!”哈麻急忙上前,恭敬的說道。
“脫脫丞相說,高郵賊軍頑固異常,還需要朝廷再撥付三個月的糧草軍需!”
“什么!”
大元皇帝妥歡帖木兒頓時暴怒。
“這個脫脫,就是一個昏庸之輩!”
“百萬大軍,還不速戰速決,就要跟賊人比拼糧草,若是耗死賊寇,哪里用得著脫脫,隨便一個將領,也可以做到!”
妥歡帖木兒氣呼呼的說道。
作為脫脫政敵的哈麻見狀,心中已經是樂開花了啊。
“陛下,臣也覺得,脫脫丞相有些不對勁兒啊!”哈麻說道。
“哪里不對勁兒?”妥歡帖木兒問道。
哈麻卻沒有說話,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妥歡帖木兒見狀,立刻就是不高興了。
“哈麻!”
“臣在!”
“你想造反嘛,讓你說話,為何不說!”妥歡帖木兒很不高興。
哈麻立刻跪在地上,“陛下,不是臣不說,而是實在是市井傳,有些荒唐!”
妥歡帖木兒皺著眉,“讓你說!”
“臣遵命!陛下,臣在市井聽聞,說是脫脫丞相手握百萬大軍,卻不想速戰速決,是因為,,,,”哈麻吞吞吐吐道。
“因為什么,快說!”
妥歡帖木兒怒喝一聲。
“是,臣在街坊中聽聞,說是脫脫丞相與高郵的賊匪結盟,想要一統天下。”
“而且,這個叛逆的張士誠,也與脫脫有聯系,他們一起合謀奪取江浙!”
“脫脫丞相,已經是在準備奪取高郵城,然后占領江淮,一統天下的計策了!”哈麻低著頭,顫顫巍巍的說道。
“啪!”
一只茶盞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哈麻跪在地上,卻不敢躲閃。
“荒謬,一派胡!”
很顯然,妥歡帖木兒并不相信什么脫脫勾結叛逆張士誠的傳。
不過,這不要緊,哈麻還有后手準備。
“陛下英明,臣也覺得,這個傳聞實在是荒謬,一群愚蠢的人編造出來的!”哈麻諂媚的說道。
緊接著,哈麻又是說道。
“不過,臣還聽說了另外一個說法!”
妥歡帖木兒一陣好奇,“另外一個說法,什么說法?”
“回稟陛下,也是關于脫脫丞相的,不過更加荒謬,臣不敢說。”哈麻一副欠揍的小人模樣。
妥歡帖木兒一揮手,“朕讓你說,免你一切罪過!”
“臣遵旨!陛下,臣聽他們說,脫脫丞相手握重兵,之所以不肯速戰速決,就是想要讓天下人都知道,只有他脫脫才能平定賊寇,沒有他脫脫,大元將會社稷不穩,想要掌控朝堂大權,一如。。。。”哈麻又是開始大喘氣了啊。
“一如什么?”妥歡帖木兒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啊。
哈麻趕緊跪下,然后才是說道:“一如當年的伯顏!”
寂靜!
此話一出,整個皇宮大殿內,一片死寂。
絲毫的聲音都沒有再發出。
哈麻偷偷抬眼望去。
只見大元皇帝妥歡帖木兒已經是臉色慘白,仿佛響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
伯顏,乃是扶持妥歡帖木兒當皇帝的一代權臣,可謂是真的囂張跋扈,能夠在大元皇帝妥歡帖木兒面前,把他的皇后給拉出去咔嚓了的狠人。
所以,哪怕伯顏已經死了多少年了,妥歡帖木兒一聽到這個名字,還是一陣頭疼肝顫菊花緊。
“陛下,臣該死,臣胡亂語了!”哈麻小聲說道。
哪知道,沒有想象中的龍顏大怒,卻反而一陣清冷的話語傳來。
“不,你沒錯,你說的很有道理!”妥歡帖木兒深吸一口氣說道。
哈麻一聽,頓時一陣高興。
他知道,自己離間脫脫的計策,已經算是成功了一大半。
把脫脫與皇帝的噩夢伯顏拉上關系,就可以讓君臣之間的信任產生裂縫。
“陛下,臣也是聽別人說的。”哈麻趕緊又是裝無辜。
不過,這個時候是誰說的,已經是根本不重要了。
大元皇帝妥歡帖木兒思索良久,越想越是覺得有道理。
“脫脫手握重兵,假以時日,那可是比伯顏還要可怕!”
“當年伯顏,僅僅是丞相,沒有手握大軍,就讓朕天天冷汗直流,這要是脫脫想要謀逆,還有誰能夠阻攔?”
“脫脫自己手握重兵,弟弟也先帖木兒也手握重兵,這個河南平賊功臣察罕帖木兒,也是脫脫舉薦提拔的,再這么下去,大元的精兵強將,就只知道丞相脫脫,不知道朕這個成吉思汗黃金血脈了!”
妥歡帖木兒越想,越覺得脫脫已經生出了二心。
“哈麻,你覺得有什么好辦法,可以讓脫脫。。。”妥歡帖木兒說到一半,就收住了話頭。
畢竟,如今脫脫還是大元忠臣,在前方奮勇殺敵呢,有些話不好明說。
哈麻就是妥歡帖木兒的肚子里蛔蟲,當然立刻明白了啊。
“陛下,臣覺得,可以先罷免脫脫兵權,把前線兵權,交給一位信得過的大將,然后讓脫脫回來反省,等到事情一切查明,再重新做打算。”哈麻說道。
只要把脫脫弄下臺,那就沒有查明一說了,不管怎么查,哈麻都有信心讓脫脫罪惡如山,死有余辜。
“臨陣換將?”
妥歡帖木兒還是覺得不妥當。
“一切由陛下定奪!”哈麻也不催促,僅僅是扔下一句話。
等到回到后宮,妥歡帖木兒這個喜好玩樂的皇帝,竟然沒有一點心思想著去玩樂。
他依舊在苦苦思索,該如何去解決脫脫這個‘權臣’的隱患。
而妥歡帖木兒最寵愛的奇皇后,見到他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便是詢問起來。
妥歡帖木兒一說之后,奇皇后立刻就是有了自己的算盤。
“陛下,脫脫兄弟手握重兵,一旦造反,可有人能夠制衡他們嗎?”奇皇后問道。
妥歡帖木兒想了一下,還真是沒有人能夠制衡。
別說是制衡了,各個行省的平章參政們,哪個都跟脫脫有關系。
“所以,一旦脫脫造反逼宮,陛下還真危險了。”奇皇后說道。
這一番話,立刻就是讓妥歡帖木兒下定了決心,一定要立刻馬上扳道脫脫的權位。
不過,解決了脫脫,那前線上的百萬大軍,交給誰指揮呢?
“當今天下,除了陛下,誰還有資格統領百萬大軍?”奇皇后突然說道。
妥歡帖木兒一聽,頓時就是一陣驚訝。
“什么,你的意思是,由朕去?”
奇皇后點頭說道:“陛下天縱之才,有太祖成吉思汗的武功,有世祖皇帝的文治,鏟除國賊奸臣,重振大元朝綱,掌控幾十萬官軍,自然是易如反掌!”
奇皇后出身高麗國進貢的女子,最是擅長察觀色,投君主所好。
她這一番馬屁拍下來,妥歡帖木兒明知道有吹捧的成分,但卻已經是高興的迷迷糊糊了啊。
特別是什么鏟除國賊奸臣,更是妥歡帖木兒一直引以為傲的功績。
“你真覺得朕可以掌控百萬大軍?”妥歡帖木兒高興得問道。
奇皇后鄭重其事點點頭,“陛下是天下至尊,只需要統帥好領兵大將,那自然就能指揮得了百萬大軍!”
她這么賣力的拍馬屁,已經讓妥歡帖木兒動心了。
特別是,根據脫脫傳回來的軍報,不論是滁州的賊首朱元璋,還是高郵的賊首張士誠,都已經是甕中之鱉,強弩之末。
他們不僅兵力不占優勢,就連糧草也是嚴重不足。
妥歡帖木兒這個大元皇帝若是御駕親征,簡直就是白撿一個大功勞。
“脫脫,你想要憑軍功自重,那朕還不給你這個機會了!”妥歡帖木兒得意的想到。
看到皇帝妥歡帖木兒已經是有了七八分意思,奇皇后心中也是樂開了花。
奇皇后之所以鼓動妥歡帖木兒御駕親征,乃是因為她對自己的丈夫太了解了。
妥歡帖木兒貪圖享受,做事情沒有堅持性。
若是親征高郵,平定淮東后,奇皇后就可以憑借手段,把那些朝廷兵馬籠絡到自己一方,然后再安插自己的親信把持淮東鹽官。
一手抓錢,一手抓權!
那奇皇后就可以扶保自己的兒子愛猷登上皇太子的寶座。
果然。
事情正如奇皇后希望的那樣。
大元皇帝妥歡帖木兒擇日臨朝,宣布了自己將要御駕親征的決定。
一時之間,滿朝文武都是嚇了一跳。
“陛下,三思啊!”
“兵兇戰危,陛下不可輕易冒險啊!”
“陛下九五之尊,萬不可親征啊!”
一群皇親國戚,立刻就是跪下勸諫起來。
只有右丞哈麻等人全力支持,皇帝御駕親征就意味著脫脫要被奪權了。
“如今海內不寧,賊寇肆虐,朕不能在京師安坐,必須要激勵將士們齊心用命,掃平眾賊!”
妥歡帖木兒出打斷了群臣們的勸諫和爭吵。
------題外話------
求追讀,求月票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