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宣了然地點了點頭,這年頭的相師在取名方面還是很有發權的,“不管怎么說,小苗小禾總比大壯小壯好得多了,靖安啊,知足常樂。”
齊靖安無話可說,干脆側過臉去不理夏侯宣了。
夏侯宣看著好笑,倏爾再度出手,捏了捏齊靖安腰間的軟肉,說:“好了好了,我們說正經事,我原以為你此番回來是想把齊家連根拔起呢,但我方才觀你神情,似乎并無此意?”
說正經事還動手動腳!而且還從捏臉變成捏腰了!齊靖安抖了抖肩膀,狠瞪了夏侯宣一眼,然后木著臉說:“以前我跟齊霖的關系還挺不錯的,我看他這些年連樣子都沒怎么變,應該還是像以前一樣心地不壞,沒必要整得他太慘。”
“哦,就因為你叔父仍是一張娃娃臉,所以你就覺得他心地不壞?”夏侯宣彎起一邊嘴角笑道:“小苗苗你也未免太天真了?”
“媗妹!談正事的時候你能不能稍稍正經一點兒?”齊靖安略有點兒著惱,說:“相由心生,我看人的本事或許不及你,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好吧,那么我的靖安,正經的你究竟打算怎么從你叔父這里弄出些糧食來當成聘禮送給我?”
“……”
夏侯宣的態度確實挺不正經的,因為以他和齊靖安的本事,想從齊霖這里掏出糧食來并不困難,既可以使軟招,也可以來硬的,不怕對方不就范——譬如說之前在城門口的時候,他們其實就已經在做鋪墊了:先讓興平城里的官吏士紳們都清楚地知曉了齊家跟公主殿下之間大有糾葛,那么接下來他們如果要下狠手的話也就有理有據了。
本來夏侯宣是打算快刀斬亂麻的,干脆就以“為齊家長孫討回公道”為由,直接把盛寶糧行給掏空了:只要有個理由,那就不是強搶,況且齊靖安按照禮法來說確實是齊盛的嫡長孫,誰敢說他錦衣還鄉奪回家產是不對的?!
但看齊霖目光清澈,確實不像奸險之輩,齊靖安也另有打算,那么夏侯宣自然就隨他們去了,沒必要強作干涉,反正他相信齊靖安是肯定不會誤了正事的。
果不其然,他們只是跟齊霖一起用了一頓午膳,事情就完全解決了,而且結果又是比預想中的好很多。
——夏侯宣想從齊家這里弄些糧食去養他的軍隊,齊霖又何嘗不想攀上公主這個靠山?
事實上,齊霖也遇上了麻煩,而且麻煩還不小:那便是他的盛寶糧行已經差不多快要改姓虞了!
這個“虞”,自然就是虞氏的那個虞。不過不要誤會,這一回并不是繼夫人虞氏在攪風攪雨,因為她已經過世了:那是兩年前的事,她跟久癱在床的齊盛幾乎就是前后腳走的,不得不說這其中還真有一點兒宿命的感覺。
兩年前,齊盛過世,虞氏也忽然病卒,按理說齊家的龐大產業便應該由齊霖來全權掌控了。可事實根本不是那樣,齊霖雖然做了糧行的掌事人,卻幾乎已經被架空了:他的舅舅和表兄在糧行里的權力太大了,完全把他給鉗制住了——而且更加悲劇的是,齊霖的舅舅同時也是他的岳父,因為虞氏去世前就做主讓齊霖娶了他舅舅的女兒、親上加親。
于齊霖而,他的娘在世的時候還好:虞氏一走,親上加親就變成了“衰上加衰”,簡直把他壓得喘不過氣!生意被舅舅和表哥把持,內宅被表妹兼夫人把持,齊霖真的是欲哭無淚……
好在盛寶糧行里還有一部分忠于齊盛的老伙計,這才為齊霖守住了最后的陣地,要不然他肯定是早就“陣亡”了,妥妥的。
所以當齊霖看到齊靖安腳踏五彩祥云……不對,是騎著高頭大馬來到他面前的時候,心里是真高興啊!甚至在吃午飯的時候,他干脆就抱上了齊靖安的大腿,怎么也不愿意松開了,嘴里一個勁地求苗苗幫忙,直讓齊靖安窘得不能自已。
對于這種情況,夏侯宣是喜聞樂見的,因為這下子他連理由都不用找了,直接就在齊霖這個“名譽掌事人”的首肯下率領禁衛軍們搬空了盛寶糧行的倉庫——在整個過程中,虞家人默默旁觀,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而齊霖也勉強裝出了一副很痛心很無奈的模樣以降低虞家人的警惕心,實際上他心里都樂開花了——區區一點兒糧食算得了什么?借機坐上公主的船,以后他就能扯著這張虎皮來打壓虞家人了,絕對合算!
夏侯宣也覺得很合算,因為除了這批糧食以外,齊霖還送了齊靖安一大堆房契地契,并承諾以糧行的紅利,更很識趣地表示這些本來就是齊家長孫應得的……總而之,齊靖安瞬間就脫貧致富,跨入了小土豪的行列,可喜可賀。
“爹,娘,我回來了。”這天傍晚的時候,正事都解決了,家事也塵埃落定了,齊靖安便帶著夏侯宣來祭拜他的父母——“我帶了我的心上人來看你們……”
在爹娘的墓碑前,齊靖安根本不提那些錢啊糧啊的事,因為他的爹娘尚且在世的時候就并不特別在意那些東西,他們一直都是抱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樸素情懷的。所以齊靖安只提他的心上人,并用充滿期待的目光望著夏侯宣——見他這副模樣,公主殿下感覺到他的心臟都快要像夏日的薄冰一樣融化了……
“靖安,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作者有話要說:公主:土豪,其實我是男人,所以沒法嫁你,不如你嫁我吧!
齊小苗苗苗:好啊o(*▽*)o我特別愿意倒貼!!
ps:感謝白骨夫人親、雷霆夜深親、路蔥親、夜戀親和殘痕斷影親扔雷(╯3╰)(╯3╰)小天使們我全嫁!!~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