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看見他們兩個后,表情有些不耐嘆了口氣:“何姐,我跟你說了很多遍了,我不看婚姻,再說陵縣也不止我一個看事兒的,你怎么就非要我看呢?”
何姐本名何鳳,之前在老劉這看過財運,老劉提點了幾句,從那之后她的超市生意順風順水,甚至在第二年開了分店。
可今天來何鳳并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她兒子,也就是她身旁的那個男人:楊昌禮。
“劉大師,什么都是虛的,只有這個東西才是真的。”
何鳳沒走,反而坐在沙發上,從挎包里拿出三摞嶄新的百元大鈔,輕放在茶幾上,仰視著老劉,氣定神閑。
看那個厚度,應該有三萬。
我看向老劉,老劉的表情依舊如一,并沒有絲毫變化。
“何姐,這跟錢沒關系,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老劉這話說的極其客氣,還沒等何鳳開口,她身旁站著的楊昌禮反而有些不耐煩。
他將嘴里還在燃燒的香煙吐到地上,腳尖用力碾了碾,出嘲諷:“端什么架子?一個破看事兒的,還真當自己可牛了?”
“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十幾個兄弟過來,把你這破房子砸了,我看到時候你還會不會這么硬氣?”
我攥緊拳頭正要飆臟話的時候,老劉卻笑了,坐在沙發上,拿起茶幾上擺放整齊的錢,用手撥了撥。
“何姐,婚姻我看不了,但我可以給你兒子看看別的。”
“這個倒是不需……”
最后一個字還沒開口,老劉搶先開口:“你兒子有血光之災啊。”
電光火石間,老劉的脖領被提起,楊昌禮俯身用手指著老劉咬著牙說:“你他媽的再說一遍?”
我上前兩步,全身力氣匯聚于雙臂,用力一抻將楊昌禮拽倒在地,搬了個凳子坐在老劉身邊。
“我師父說的沒錯,你兒子確實有血光之災,搞不好會丟半條命。”
我并不是胡亂語,剛剛鄭小翠在心里跟我說:他的災跟水有關,搞不好會丟半條命。
楊昌禮起身正要再次發難,可何鳳卻一改剛才傲慢的態度,直接起身一巴掌扇到他的臉上。
“給劉大師和這位小兄弟道歉!”
楊昌禮被扇懵了,捂著臉不知所措,但還是嘟囔著道了歉。
我從那三萬里抽出四張,將剩下的放回到桌子上:“這四百就算是我和師父給你看事兒的錢了,多了我們不收,兩位請回吧。”
“小崽子你不要太過分,就特么的說兩句話就完了?在這膈應誰呢!”
楊昌禮說完,何鳳的表情也發生了變化,一臉狐疑地看著我和老劉,她心里也在懷疑我和老劉是不是利用這個身份說話惡心人。
那她可想太多了,我輕笑一聲:“愛信不信,我最后再提點你一句,你的災禍跟水有關。”
我和老劉再見這對母子是在醫院。
自從他們離開后,何鳳就不再讓楊昌禮像以前徹夜不歸,不僅設置了門禁時間,還除了洗臉洗澡喝水,不讓他靠近任何跟水相關的事物。
一眨眼半年過去了,楊昌禮實在受不了這樣枯燥的日子,何鳳見半年什么事都沒有,心中也開始懷疑我和老劉話里的準確性。
見楊昌禮鬧得太嚴重,何鳳也松了口放他出門玩樂,但臨行前還是叮囑他,不要靠近河邊水邊就連水坑都不行。
可天不遂人愿,世事難預料。
當天凌晨一點,何鳳被鈴聲吵醒,電話那頭是醫院,楊昌禮被酒瓶擊打頭部,重傷昏迷不醒。
聽到這一消息,何鳳的手機從手里滑落,心里冒出了一句話:酒水也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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