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號權限收回。
車子離弘濟越近,她心里越明亮,一個殘酷答案呼之欲出。
以往,每每科里護士離職,上交銘牌和餐卡后,人事會交代信息科收回權限,等手續全部走完,賬號就會統一刪除。
抹掉在弘濟的所有,如同沒來過。
看來,她是要“被離職”了。
為什么。
常遇春不明白,不甘心,她還是打算找機會向邱院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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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濕抹布從洗手間出來,常遇春裝模作樣擦桌子,背后,一道審視揮之不去。
她回看周斯甜,擠出假笑道:“不好意思,我不做護士了。”
下之意我幫不了你。
周斯甜一愣,好奇追問:“為什么?”
“無可奉告。”常遇春聳肩。
“不幫我為什么帶我回家?”周斯甜問。
她搶白補充:“當我是流浪貓?”
“我閑得沒事干唄。”常遇春一哂,信手扔掉抹布,一屁股坐在茶幾上。
好煩。
只想老老實實當個護士,這很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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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氣不小。
周斯甜眼底掠過驚訝。
細細一品,常遇春很有可能借題發揮,既然有求于人,該低的頭少不了。
除了她,周斯甜找不到更合適的人。
發現南湖公寓被人監視后,她不敢回去住,不確定監視她的是不是陳克禮的人。
自從陳鏞壽宴,她說孩子是陳克己的,陳克禮竟順水推舟,絕口不提七百萬。
大有一種“你耐我何”的擺爛感。
至于姚蔓喬,聽說她近來身體不好,忙著四處求醫,顧不上其他。
周斯甜仔細想過。
孩子是陳家第四代,她到時候直接抱去陳鏞面前,如果不認,大不了就做親子鑒定。
陳克禮怎么想無關緊要。
后半生的榮華富貴,全指望這個孩子了。
周斯甜順話頭,緩和焦灼,“既然你沒事干,不如把我當流浪貓,給我個能踏實睡覺的地兒就行。”
前一陣因為孕反嚴重,她接連翹課,還好寒假學校人少,口罩一戴勉強遮掩一些。.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