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周末。
周六下午,五點四十,陳克己半小時開完三個視頻會,開車去弘濟醫院接常遇春。
庫里南剛開出cbd,常遇春來電話。
說不用他來接,有熟人來醫院,正好順路送她,他倆在高山流水見面就好。
通話切斷。
陳克己噎得一腳油剎停路邊。
副護士長語速超快,他都沒來得及開口。
什么熟人,哪有恰好回別墅的。
陳克己抵住頭枕,調整呼吸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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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巴赫后排,常遇春收好手機,擰開保溫杯抿了小口,長長吁出一口氣。
說太快險些缺氧。
謝逍憋笑看她,“嫌他上回太高調?”
陳克己捧花接小春下夜班,圈里瘋傳,裴遙給他看了弘濟邱院長的朋友圈。
世叔全家一向低調,難怪她不喜歡。
“......”常遇春苦笑。
礙于她弘濟嫡系,科里其他人不敢明說,只有大主任,周一例行交班上點了她的名。
咱們耳鼻喉幾時這么熱鬧過,齊秦調侃。
她懂。
臨近年底,人心難免浮躁,特殊時期越得求穩,齊秦的擔憂不無道理。
尤其進修名單剛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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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了有點儀式感其實也不錯。”謝逍話鋒一轉。
常遇春沒跟上二哥腦回路,瞥他。
謝逍抬手示意她看袖口,“我老婆送的。”
萬寶龍袖扣。
“宣示主權?”常遇春掃一眼。
張愛玲說,男人的袖扣猶如女人精致的耳環。在西方,袖扣相當于定情信物。
謝逍嘴角含春,笑而不語,垂眸默默整理西裝袖口。
常遇春:“......”
這就是二哥超級颶風般的春風得意。
推己及人,怪不得他為陳克己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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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叔的審計流程差不多了,年前沒準兒能完,默樂那邊隨時準備。”謝逍收回視線。
常遇春吃驚,“不是說起碼到春天嗎?”
父親常世新今年退休。
“陳家給弘濟投了13個億,共建質子放射治療中心,剛上會,默樂跟了一筆。”
“什么時候?”
謝逍頓了下,偏頭看她,確認她問的是意向投資時間,“去年十一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