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對上常遇春仰望他的眼神。
她沖他眨眨眼,清淺一笑,然后掏手機左手敲字。
片刻,陳克己褲兜振動。
“......”
他雙臂一使勁,驚覺喪失看手機條件,悻悻一撇嘴,遺憾沒能長八只手。
常遇春適時脫手,挑眉提示他。
陳克己解鎖。
她的消息:臨床護士手。還附帶一個呲牙笑臉的表情。
常遇春抿笑莞爾。
習以為常了,早年徒手掰安瓿瓶,手指永遠洗不干凈的記號筆印記,被手消腌出薄繭、倒刺,和小裂口。
“......”
這一刻,陳克己五味雜陳,深吸一口氣,迅速揣好手機,重新握住她的手,緊了又緊。
一手老繭就是護士長的勛章。
怎么不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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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小區不大,從公寓樓走到教授樓,路程并不算遠,三人一路沉默。
偶爾有熟人路過,和彭越打招呼時,眼風時不時瞟過陳克己,大多諱莫如深一笑。
氣氛尷尬,陳克己寒暄,沒想那許多,順嘴起話頭,“大哥今兒怎么沒上班?”
三少爺對工作時間沒概念。
打從娘胎里出來,他沒上過一天班,沒吃過一回苦,人生唯一滑鐵盧,要數被常遇春一掌推窗框上,縫了兩針。
聞,彭越駐下步子,回身瞥他,不答反問道:“倒是你,游手好閑還能鬧進醫院?”
“大哥耳報神可真靈通。”
陳克己莫名心虛,本能捧哏。
特意從默樂轉院到專科耳鼻喉,就怕被家里發現,哪知消息還是不脛而走。
彭越笑而不答。
得知陳克己住院純屬巧合。
從萬方國際辭職后,和兩個師兄弟單干,半年前,默樂耳鼻喉的裴院長,裴遙,表示想挖他過去。
恩師裴伯漁家的大公子,彭越不好婉拒,一直以拖為上,話沒說死。
直到前兩天,裴遙再次相邀,彭越去了趟醫院,辦公室沒聊幾句,住院部來電通知轉院,本不是大事,特意提起肯定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