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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飛鳥和魚的距離

      “特別新聞報道,泰煌集團主席的長子陸澤晞,因涉嫌*一名未成年少女,昨天夜里已被公安機關逮捕。被害少女由于被迫服食大量違禁藥品,至今仍處在昏迷中,根據醫院透露,病情相當危險。此案雖在進一步審理中,可是陸澤晞身為集團高層,他此次涉案,將給泰煌集團帶來相當不利的影響。有股評專家認為,今天泰煌股價將會大跌。這無疑令正被易天追擊的泰煌雪上加霜……”

      早間新聞報這段消息的時候,未晞跟如非正在樓下的小食店吃早餐。

      如非先是一怔,接著搖了搖頭,對身邊的未晞說:“我現在終于明白,什么叫現世報。你大哥也算罪有應得,只是那女孩可憐了,不知道能不能救得活?”

      “救不活了……”未晞喝了一口豆漿,低聲說。

      未晞的篤定讓如非有些驚訝,“為什么?”

      “這個世界沒有現世報,只有預設的陷阱。*,頂多三到七年。可是如果因此導致對方死亡,那就是重罪。布局的人不是想教訓他,而是想整死他。這個女孩如果救得活,這個陷阱還有什么意義?”

      如非忽然明白了什么,問道:“阮劭南,你懷疑他?”

      未晞搖了搖頭,“不是懷疑,我幾乎可以確定。陸澤晞的確是個畜生,可他不是白癡。他有手段、有頭腦,小時候就可以把別人整得死去活來,自己滴水不漏。長大了,應該更高桿了,怎么會被人抓了現形?就算他一時大意,可陸家呼風喚雨這么多年,人脈甚廣,又怎么會讓消息這么快流出去?”

      如非哼笑一聲,“阮劭南,你大哥那樣的人也能栽在他手上,他可真是有手腕。”

      “或許,出手的不止他一個。”

      如非想了三秒,脫口而出:“凌落川?”

      未晞點點頭,“他們是合作伙伴,就是利益共同體。現在,泰煌股價大跌,陸家名譽掃地,他們恐怕正在家里開香檳慶祝呢。”

      如非搖了搖頭,“這兩個人,真是……可他們也未免太狠了,那個小女孩才多大?她不是白白做了炮灰?”

      “商場,就是一個沒有硝煙的修羅場,尸骸遍野,處處陷阱。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未晞轉過臉,看著遠處高聳入云的易天大廈,“你看,那些金碧輝煌的高樓大廈,外表光鮮亮麗,其實,都是建立在累累白骨之上。”

      如非只覺得不可思議,長嘆一聲,“老天,我真的無法想象,這究竟是些什么樣的人?”

      未晞笑了一下,正色道:“是你我絕對招惹不起的人。”

      說到這里,她忽然感到腹部一陣絞痛。

      “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如非發覺她不對勁,擔心地問,“早上就看到你在廁所待了大半天,沒事吧?”

      “沒事……”未晞臉色發白,虛汗都冒了出來,“早上就有點惡心,可能是吃錯東西了。”

      “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未晞擺了擺手,“不用,我上午有課,下課之后如果還不舒服,我自己會去。放心,我能堅持。”

      今天的課似乎特別漫長,未晞還是覺得很不舒服,一直熬到下課。她收拾好東西,背著畫板要離開的時候,周曉凡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未晞,系主任要你去一下。”

      “什么事?”

      “我猜可能是關于你獎學金的事,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未晞從主任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還是一陣陣地眩暈,或許,她真的需要去看看醫生。快到門口的時候,她還在盤算,坐哪路公共汽車去醫院又快又省錢。

      “未晞!”有人在叫她。

      未晞回頭一看,陽光下,一身珠光寶氣的美女正站在一輛瑪莎拉蒂旁,向她招手。

      未晞自嘲地笑了笑,想她這幾年的人生是何等清冷平靜,忽然之間,竟然變得如此忙碌擁擠。各路人馬輪番出現,你方唱罷我登場,真是好不熱鬧。

      “好久不見,我們能談談嗎?”

      她可以說不嗎?

      談話的地點是一家露天咖啡屋,未晞看著眼前這個一身名牌、閃閃發亮的女人,毋庸置疑,她還是這么漂亮。

      “未晞,姐姐有多久沒見過你了?你過得好嗎?”美人笑不露齒,儀態萬千。

      未晞點點頭,“我很好。”

      “最近有去祭拜你媽媽嗎?”

      “昨天剛去過。”未晞喝了一口咖啡,很苦。

      美人有些驚訝,“這么說,你已經知道了?”

      “是,我知道。她的骨灰不見了,墓園的管理人員跟我說了。我已經委托他們報警,還在等結果。”未晞放下杯子,看著她,“你今天來,不是找我噓寒問暖的。我還有事,直接入正題吧。”

      “呵,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那我也不多廢話了。大哥的事你應該聽說了,我們知道阮劭南找過你,也知道你們之間的關系。陸家現在需要你的幫助,當然,父親說了,不會讓你白做。我想我說得夠清楚了吧?”

      未晞點點頭,“是很清楚。可我還是不明白,你找我做什么?”

      美人嘴角沉了沉,有些不高興了,“你在耍我,是不是?阮劭南這樣整大哥,他根本就是在替你報仇。陸家現在只要你在他耳邊幫大哥說句話,叫他不要太過分,而且事成后也不會虧待你,這你也不肯?”

      未晞忍不住笑了,“原來你們以為陸澤晞的牢獄之災是我吹了枕邊風?這未免太抬舉我了。我何德何能,能左右阮劭南的想法?難道你們忘了,我也姓陸?理論上來說,我也是他的仇人。”

      “未晞,你跟我們不一樣。阮劭南以前就最疼你了,你說一句,抵得過別人十句。就算這件事不是你唆使的,可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啊!”美人忽然握著未晞的手,仿佛要黯然垂淚,“就當幫幫姐姐吧,未晞,我們畢竟是一家人。”

      “一家人?”未晞覺得有些可笑,“當年,那兩個畜生把我拖進地下室……”她停了停,直直地看著這個所謂的姐姐,“扒光我的衣服,作踐我的時候,姐姐,是誰站在旁邊幸災樂禍,見死不救?”

      如同當面被人打了個耳光,美人立刻漲紅了臉,堪堪一笑,“未晞,當時是我一時糊涂。可那時候大家都小,都不懂事。再說大哥、二哥不過跟你開個玩笑,你最后也沒怎么樣,是不是?”

      “玩笑?”未晞笑了一下,“也對,對你們這些從小錦衣玉食、頤指氣使的人來說,傷害別人就像喝涼水那么簡單。何況,我們還不是一個媽媽生的。”未晞收回手,從背包里一邊掏錢包,一邊說,“我絕對相信,你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否則不會跑來求我。不過,你們真的是找錯人了。對于你們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是愛莫能助。不過,有一點我可以保證……”未晞看著她的眼睛微笑,“就是阮劭南,他也很愛開玩笑。他還很喜歡玩游戲,陸家現在對他來說,就是個趣味橫生的游樂場,充滿致命的誘惑力。在他徹底毀掉陸家前,你們,就是供他消遣的小玩意。但是,等他玩完之后,你們絕對不會沒事。他會讓你們身敗名裂,一文不名!因為,這是陸家欠他的。”

      未晞把話說完,將一杯咖啡的錢放在桌子上,拿起背包起身離開。她自己還有一堆麻煩沒有解決,根本無暇顧及對面的美人是否已經一臉鐵青。

      “陸未晞,別這么幸災樂禍,你以為你能獨善其身?別忘了,你也姓陸。等他整死我們,最后一個就輪到你。我就等著看,你有什么好下場!”

      未晞停住腳步,回頭看著那張因為絕望而憤怒的臉,沒有氣憤,只有平靜。因為她知道這個女人正在經歷的那種根深蒂固、如影隨形的恐懼,就像她之前經歷過,并且現在正在經歷的一樣。

      “我從來沒想過,我可以獨善其身。但是,你們現在會怕成這樣,還真讓我驚訝。還記得小時候,你們幾個把我關進那間不見天日的地下室時,說過什么嗎?你們說,這叫關門打狗。那你們現在像什么?甕中之鱉?你們作惡多端的時候,沒想過什么叫天理循環嗎?”

      未晞沒再看她,不過,聽聲音也知道,她美麗的姐姐,正在她身后絕望地痛哭,恐懼已經讓她顧不上體面和尊嚴。

      原來,僅僅是恐懼,就可以讓人淪落到如斯地步。

      未晞知道,自己并沒有幸災樂禍,因為,她自己也處在災禍之中。

      行差踏錯,萬劫不復!

      “未晞,就算你不幫我們,就算我跟大哥、二哥還有父親,我們所有人都罪該萬死,那我們的小妹幼晞呢?你也不管了嗎?”

      未晞的后背僵了僵,可她沒有回頭,徑直走了。

      下腹還是絞痛得厲害,醫院……

      未晞來不及等公共汽車了,她招手打了輛出租車。坐上車的時候,看到倒車鏡中的自己,臉色白得像雪。

      未晞從婦科診室出來的時候,給如非打了個電話,想問問她,一會兒能不能來接她。可是電話占線,她只有坐在休息區等著。

      碰巧休息區的電視正在直播本年度最杰出銀行家的頒獎典禮,這是業內的最高榮譽,獲獎的往往都是在金融界領軍的風云人物。

      未晞還在想,今年是誰摘得桂冠。結果,電視上一個熟悉的身影,伴著雷鳴般的掌聲和閃亮的鎂光燈,出現在她視線里。

      未晞有些恍惚,定定地看著電視。所有的聲音忽然變得那么遙遠,好像來自另一個世界。

      她一個人坐在人來人往的醫院里,卻如同置身一座荒涼的孤島上。四周的一切瞬間暗淡,唯有他,笑容清淺,朗眉星目,還是一貫的寡淡,就連微笑都只是略略挑起唇角,高貴得如同帝王,有種可以掌控一切的感覺。

      她已經不太記得自己最后一次看到他的樣子。那個疲憊而疼痛的早晨,她醒的時候,他還在沉沉睡著,呼吸在她耳邊,那么遠,又那么近……

      可是,她還記得他的手指,他嘴唇溫情的線條,他狂亂的氣息,他灼熱的力度。關于那一夜所有的酸楚隱秘,她竟然記得如此清晰。她不可能忘記,也無法忘記。

      整個夜晚,只要她試圖逃避,他就強迫她看著他的眼睛。占有她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要她眼睜睜地看著。是他狡猾而冰冷地要她記住這一切,所以她就一輩子都忘不了。

      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未晞像被暴雨擊打過的梨花,慢慢地萎縮,最后整個人蜷在一起。

      就在這時候,頒獎典禮突然出現了騷動。

      只見,阮劭南正在臺上發表獲獎感,汪東陽忽然走上來,俯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什么。誰知,他聽完后臉色大變,對著麥克風匆忙說了句“對不起”,一句解釋都沒有,就帶著汪東陽匆匆離開了。

      全場一片嘩然!

      這可是電視直播,成千上萬的觀眾看著,而他就這樣走了?一句交代都沒有?

      現場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主持人站在臺上不知所措,就連坐在醫院里的未晞,都被這突然的局面嚇得連疼痛都忘了。

      這是怎么回事?

      主持人不愧訓練有素,很快恢復狀態,幾句漂亮話打了個圓場,繼續進行下面的活動。但是很明顯,會場的氣氛已經不如之前活躍,記者和嘉賓議論紛紛,甚至有很多媒體已經離席了。

      未晞看得一頭霧水,只覺得這事詭異到了極點。他從來就不是這么沒有分寸的人,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正想著,醫院大廳卻又涌起一陣騷動。很多人聚在大廳門口,似乎在看什么。然后,就聽一個小護士低聲驚呼:“阮劭南!”

      開玩笑吧?

      未晞震驚地回頭,瞪圓眼睛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又看了看電視,簡直不敢相信,剛剛還在電視里的人,怎么像陣風似的,一下子就跳到她身邊來了?

      阮劭南一把抓住未晞的手,看得出他趕得非常急,額頭還有汗珠,表情十分焦躁,“未晞,聽我說,你不能這么做。”

      未晞只顧呆呆地看著他,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男人以為她是漠視,語氣變得更加嚴厲,“就算大人犯了錯,可孩子是無辜的!”

      “孩子?”未晞這時才恍然大悟,“你以為我懷孕了?”

      男人非常疑惑,“我以為你來打胎……不是嗎?”

      未晞看著他,簡直哭笑不得,“阮先生,看婦科不一定是為了打胎,也可能是別的。”

      “別的?”阮劭南一頭霧水。

      未晞晃了晃手里的藥,“比如,痛經……”

      阮劭南這才明白過來,重重舒了一口氣,之后撲哧一聲,看著未晞笑了,大約是自己也覺得今天這事兒實在太烏龍了。

      未晞真看傻了,從相識到現在,她見過的他都好像活的標本,完美得無懈可擊,從沒見他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能變換這么多的表情。

      “阮先生……”他的助理汪東陽跟了上來,提醒他,“有記者跟過來了,我們從后門走吧。”

      阮劭南沒有動,只是緊緊攥著未晞的胳膊,仿佛在思考什么。

      未晞忽然明白了他的意圖,她抓著他的手,近似哀求地看著他,“不行……”

      可是,這個男人仿佛已經打定了主意,連動都不動,只是箍著未晞的手變得更加有力,好像怕她跑了似的。

      未晞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最后,還是汪東陽懂得轉圜,“阮先生,你如果想公布和陸小姐的關系,可以換個時機。這種地方,這樣的情形,記者一定會亂寫。況且,陸小姐還是個學生,恐怕對她不好……”

      阮劭南又看了看未晞,這才松口,“那走吧。”

      坐進車里之后,未晞才算松了一口氣。可能是緊張的關系,蒼白的臉色竟然有了一點紅潤。阮劭南看她一副放松的表情,不由得冷笑,“這么開心嗎?不用跟我在媒體面前糾纏不清,就讓你這么開心?”

      未晞被他說得一愣,低聲分辯:“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是阮劭南似乎無心聽她解釋,把臉轉向了一邊,留給她一個冷硬的側影。

      未晞默默嘆了口氣,這男人的心真是讓人琢磨不透,不過一分鐘,他就變臉了。

      “阮先生,去哪兒?”司機問。

      阮劭南想了一下,看了看未晞,很紳士地問:“我餓了,陪我去吃點東西,可以嗎?”

      未晞點點頭,“可以。”她想了想,又說,“其實,你不需要這么客氣。”

      阮劭南沒再說什么,車廂里的溫度仿佛一下降到冰點。司機懂事地打開了音樂,似乎想緩和一下這種氣氛。

      音樂輕柔和緩,讓人心情舒暢。未晞有點小愜意,她想起了如非新買的那臺錄音機,坦白說,再好的音樂從那廉價的音箱里放出來,也跟彈棉花一樣。所以,有錢真好,連音樂都格外動聽。

      她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于是轉過臉,問身邊的男人:“你怎么知道我在醫院?你派人跟蹤我?”

      阮劭南嘴角一沉,干脆閉目養神,似乎不怎么愿意搭理她,“我更愿意把它理解為保護。”

      “其實,你不用這么緊張。真有了孩子,我會告訴你。”未晞說。

      “真的?”阮劭南側過臉看著她。

      未晞笑了笑,“假的。如你所料,我會一聲不響地打掉。”

      男人冷笑一聲,扳過她的下巴,炙熱的氣息可以灼疼人的神經,唇齒廝磨間,他說:“你想都不要想。”

      晚餐吃的是色香味俱全的淮揚菜,未晞有些小感動,她沒有想到他還記得。未晞的母親就是揚州人,她生前最拿手的就是淮揚菜。

      揚州,溫山軟水,人杰地靈,菜肴也十分講究,透著清麗雅致之氣。

      平橋豆腐,青菜炒香菇,拌脆鱔,番茄魚片,還有鮮香酥爛的清燉蟹粉獅子頭,皮薄餡鮮的淮安湯包……

      當未晞看到這一道道美食的時候,她幾乎要掉下淚來。這都是她媽媽以前經常做給她吃的,這么多年過去了,她幾乎已經忘記了它們的味道,忘記了這種溫暖的踏實感。他竟然記得,還記得這么清楚。

      餐廳的布置很有格調,包廂被安置在古色盎然的水榭樓閣上,下面是潺潺的流水,從包間的窗子望出去,能看到院子里古色古香的小橋和木制水車,仿若真正的煙雨江南。

      未晞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她生命最初的那些年,每次她被人欺侮后,一個人坐在陸家老宅的秋千上,像只受傷的小動物,舔舐著自己的傷口,無人理會,無人關注。她甚至懷疑過,如果有一天,她被那些所謂的哥哥姐姐們弄死了,是不是也沒人知道?

      直到有一天,他出現了,好像一縷溫煦的陽光,猝不及防,不可預料地照亮了她整個的生命。

      如果要她說,在那舉目荒涼的世界里還有什么奇跡,那就是他,竟然會在那樣的時間,那樣的地點,出現在那里,出現在她荊棘叢生的生命里。

      阮劭南的心情似乎又變得很好,要了一罐陳年女兒紅,地窖十八年的珍品,剛打開蓋子就聞到馥郁的酒香。

      未晞有哮喘的毛病,即使這酒入口綿軟,芬芳醇香,也不敢多飲,只是就著小菜一小口一小口地淺酌。

      院子里隱約傳來小狗的叫聲,未晞有些意外地看著外面,這里怎么會有狗?

      可是真的有,她看到一個小女孩抱著一只毛茸茸的秋田犬,正跟狗狗玩得開心。那只小狗好乖,好可愛,圓圓的眼睛,滿臉無辜的表情。

      阮劭南看見這情形,不覺笑了笑,“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也抱著一只小狗。不過那只小狗很臟,很難看,還受了傷,好像是你撿來的吧?你當時哭著求我幫你救它,我記得,你叫它小八。你一直抱著它,嘴里還不斷念著,小八不能死,小八不能死。哭得可憐兮兮的,弄得我莫名其妙。”

      回想起往事,未晞也笑了起來,“那是因為,那個時候碰巧看了一個日本電影,叫《忠犬小八》。里面的小八對它的主人很好,每天都去車站等主人下班。直到有一天,主人在工作的時候死了,可它還在那里等他回來。在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同一個位置,它整整等了十年,直到自己老死……”未晞眼里有了淡淡的霧氣,她又笑了笑,“這個故事教會了我什么是愛和忠誠。所以,那個時候很希望自己也有只像小八一樣的狗。”

      “我記得,當時我幫你把那只狗送到了寵物醫院,它活了下來。后來我還看到你們在院子里玩撿球,它長得難看,但是很靈活。”

      “是啊,小八真的很乖。可是后來……”未晞抿了一下干澀的嘴唇,聲音有些破碎發抖,“在你走了沒多久……有一天,我那些哥哥姐姐們一時興起,找出一把剪刀剪我的頭發。小八沖過來救我,它咬壞了我姐姐的裙子。然后,他們……他們就用繩子套住它的脖子,把它吊在樹上,就那樣……一直吊著……一直吊著……”

      阮劭南挑了挑眉毛,沒再說話。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開口問她:“我聽說那個電影被美國翻拍了新版,你如果喜歡,我帶你去看?”

      未晞笑了笑,眼里已是滿滿的淚光,可她努力忍著,忍得嘴唇發抖,忍得喉嚨生疼,“我……不想再看了,在那之后,很長一段時間,每天晚上,我……都聽見小八在叫,我怕想起來……自己受不了……”

      她終究沒有忍住,眼淚簌簌地掉下來,一滴一滴地砸在杯子邊上,零落無數。每一個字都是如此的艱難,每一個字都充滿了陰冷的血腥氣。此刻,記憶是什么?是地獄?是深淵?還是一個由恐懼和血肉交織而成的牢籠?

      她的人生,快樂總是如此的短暫,被脅迫的痛苦卻從沒停過。對別人來說,痛苦只是偶爾的體驗,于她,卻是實實在在的生活。

      阮劭南一直很沉默,他點燃一根香煙,煙霧繚繞中,靜靜地看著她,只是看著她,看著她微微顫抖的睫毛,看著她一點一點將眼淚和悲傷重新收好,看著她燈影下娟秀的面容,看著她眉間那顆小而隱約可見的朱砂痣。只是看著,不發問,不干預,甚至連安慰都沒有。

      華燈初上,院子里點起一盞盞紅色的燈籠,好像夜游的牡丹,飄蕩在渺不可知的黑夜。悠遠的二胡清冷似水,遠遠傳來,仿佛一個悲涼的傳奇,苦澀綿長,如訴如泣。

      吃過飯后,未晞要去上班,阮劭南執意要親自送她。上車的時候,未晞才留意到,他今天開的是一輛銀色的帕加尼跑車。

      “你換跑車了?”未晞多少有些好奇。

      “你不喜歡?”阮劭南轉過來看著她。

      “啊,不是,只是有些好奇,那么貴的車子,也沒見你開過幾次,怎么就換了?”

      阮劭南笑了一聲,“當初買是圖個新鮮,買了之后又不太喜歡,就把它送給落川了。”

      未晞著實吃了一驚,幾千萬的車子,說送就送?說收就收?這些人怎么想的?

      看到未晞不解的表情,阮劭南解釋:“作為回報,他將手里的一塊地皮便宜轉給了我,仔細算算,我還小賺了一筆。”

      未晞這才明白,看看他,“其實,你早就知道他喜歡,所以故意搶先買下來,就是為了日后敲他竹杠?”

      男人揚了揚唇角,“你猜呢?”

      猜?所謂無商不奸,商場上一貫是利益永恒。他們這些人的想法,她猜不透。

      見她沒說話,阮劭南說:“其實也不算,當初會買那輛車,只是想送給一直努力工作的自己一件禮物。買了之后,又覺得可有可無。碰巧落川對那種限量版跑車情有獨鐘,干脆成人之美。”

      自己送自己禮物?他該有多寂寞?未晞有點同情他。

      “你跟凌落川關系很好?”未晞承認自己有點八卦。只是身邊的男人一貫冷漠如冰,提到凌落川時,嘴角卻有些微的笑意,這在他身上真是少見。

      “算是患難之交,我們在美國認識的。當時他離家出走,一個人飄在外面,被一群流氓圍攻。我看大家都是華人,就幫了他一把。你別看他一副公子哥的樣子,打架可是專業級的。”

      未晞真是徹徹底底被震蒙了,她看著正在開車的阮劭南,結結巴巴地問:“你的意思是說,你跟他……在美國……跟流氓打架?背靠著背?就像香港英雄片那樣?”

      阮劭南點點頭,頗為認真地問:“很奇怪嗎?”

      老天!豈止是奇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難怪凌落川扣人的手法那么嫻熟,原來人家真是專業級的。

      可阮劭南,這么優雅貴氣的人……

      她忽然想起來,以前聽說過,阮家祖上是越南華僑,到他父親這代才回到內地。他祖父參加過越南戰爭,還是個戰斗英雄,在越南叢林伏擊過不少美國大兵。

      這話該怎么說?虎祖父無犬孫?

      “他那么厲害,怎么還總帶著保鏢?怕被人綁架?”

      阮劭南點點頭,“差不多吧,他小時候被人綁過,他們家的情況有點特殊。”

      “有點特殊?”

      “就是他父親和爺爺的身份……”

      未晞心領神會,說道:“難怪,他那些朋友好像都有點怕他,原來是這個原因……”

      阮劭南看了看她,“我想你有點誤會。其實,他跟他父親的關系一直很僵,幾乎到了不說話的地步,所以他父親一直不怎么管他,由著他自生自滅。不過他這樣的身份,誰都會有些顧忌。他上面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子女中只有他一個人從商,算是家里的異類。”

      未晞點點頭,又在心里思忖,猜想凌落川跑來調戲她的事,阮劭南應該不知道。他不知道,她也不想告訴他。說到底,她跟他又算什么關系?

      她沉思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問:“他那天故意找我麻煩,是不是……你跟他說了什么?”

      阮劭南嘴角一沉,“你以為我早就知道你在那兒工作,所以故意布了那么一個陷阱?未晞,你就是這么看我的?”

      未晞低著頭沒說話,他們重逢之后,易天就對泰煌展開全面狙擊,時間是如此吻合,讓她沒法不聯想到什么。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那兒,那天在包廂看到你,我也很驚訝。如果我想害你,有的是手段,犯不著用這么迂回的方法,你明白嗎?”

      聽他這樣說,未晞也覺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有點內疚地點點頭,“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阮劭南忽然厲聲吼了出來,然后是一個急剎車。

      未晞被他嚇得一愣,剛剛還算融洽的氣氛,馬上急轉直下。

      “下車!”他命令道,自己先下去了。

      未晞呆滯了三秒,跟著下去了。

      可是,外面不是娛樂中心的門口,甚至都沒在市區里,是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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