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齡有些無語,或許進入南鎮撫司之中是一件在錦衣衛中很丟面子的事情。確實,南鎮撫司在錦衣衛衙門之中的地位頗有些尷尬,明明掌握著督查稽核之權,但似乎又不能使用,確實有些憋屈。而因為并非參與辦案和緝捕這樣的衙門,立功的機會確實不多。這就好比一只上不了戰場的軍隊,永遠沒有殺敵立功的機會。
“沈千戶,機會總是有的。我看就到這里吧,二位辛苦了,回去做事吧。”張延齡微笑道。
“好,那么卑職等便告退了。有什么事,卑職隨時都在。”沈良拱手道。
張延齡忽然想起一事來,于是笑道:“對了,拜托二位替我辦件事。”
沈良忙道:“大人請吩咐。”
張延齡指著坐在外邊廳中四處張望的趙元成道:“那是我妻兄,名叫趙元成,我想讓他進咱們衙門做事,不知有無妨礙。”
沈良愣了愣道:“大人的妻兄?”
張延齡笑道:“妾室,妾室。他不識字,氣力倒是不小。我那小妾甚是可愛,家里就這么個哥哥,想混個前程。進衙門在我身邊當個親隨應該不難吧。”
沈良忙道:“不難,不難,這有何難?直接進大人的親衛隊便是,也能隨時跟隨大人,不用做具體的事務。大人寫個名冊,趙兄弟填個花名冊送往總衙批準便可。卑職可親自去總衙辦理此事。”
張延齡笑道:“那便有勞了。要打點么?銀子什么的要花么?”
沈良笑道:“不用不用,鎮撫大人要安排一個人進衙門,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么?大人怕是不知道你的權職有多大。南鎮撫司衙門上下人等的任免之權都在您手里。招募人手只是鎮撫大人一句話的事情,簽個字便可。鎮撫大人簽字,卑職去總衙跑腿,造入總衙花名冊,之后便可入職領餉了。”
張延齡笑道:“沒想到我的權力這么大。也就是說,我看誰不順眼,立刻便能攆他滾蛋是不是?比如說,你沈千戶要是惹了我,我豈不是能將你革職么?”
沈良變色,愕然看著張延齡。
張延齡大笑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罷了。沈千戶不要介意。我喜歡開玩笑,沈千戶和我相處久了,便知道我了。”
沈良聞這才呵呵笑了起來道:“嚇卑職一跳。不過卑職是千戶,鎮撫大人若是對百戶以上的兄弟不甚滿意,想要調整人員的話,卻也要報總衙核準,證據確鑿才成。光憑鎮撫大人一句話,怕是還做不到。”
張延齡笑道:“那有個屁權力?哈哈哈。只能欺負下邊的兄弟,可沒意思。哈哈哈。”
沈良也咧嘴跟著呵呵笑了起來。
沈良和張隱離去之后,張延齡叫了趙元成進來,跟他說了讓他當錦衣衛的事情,趙元成又歡喜又擔心。
“我可什么都不會啊,那可怎么整?怕給你丟臉啊。”
張延齡笑道:“兄長莫要擔心,先做我的親隨,也沒什么事,跟之前一樣罷了。你之前來京城我府中做事不也是手足無措?現在不也是輕車熟路么?過段時間你自會知道怎么做。做錦衣衛其實也不是最好的選擇,但目前而你還是跟著我比較好。總之,好好干,沒準能干出名堂來。”
趙元成點頭答應。他反正一切聽張延齡安排,只管聽話照做便是,其他的事情他也并不多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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