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相較于百姓而,這次雪災帶來的余波和震動卻遠遠沒有消除。
特別是對外庭文官大佬們,賑濟之事讓他們顏面掃地,同時也敲響了警鐘。
很長時間以來,外庭文官們的迅速崛起已經讓文官們有些飄飄然。弘治皇帝對于外庭的禮遇已經讓他們覺得有能力左右皇上的想法,甚至可以改變朝廷的權力格局,向著勛貴們把持的軍權伸手。然而這一次的事情,卻像是一瓢冷水澆了下來,讓他們發熱的頭腦冷靜了許多。
損失一個佀鐘其實算不得什么,文官集團人有的是,佀鐘在其中也算不得什么舉足輕重的人物。但對佀鐘側懲罰便是抽在外庭文官集團臉上耳光,這氣勢和顏面的損失是及其巨大的,是不可容忍的。
文官們私底下都認為,這一次很明顯是被勛戚算計了。特別是那個建昌候,利用了這次雪災的機會,鉆了朝廷的空子。造成了這個局面。朝廷的賑濟確實有些遲緩,但其實大災來臨,死傷些百姓也是正常的事情,不至于讓皇上會問責。正因為張延齡從中插了一腳,沒有對比便沒有傷害,才襯托的外庭賑濟是多么的無能和遲緩,才讓皇上決定懲罰佀鐘。所有人都被狠狠的扇了一耳光。
內閣三位大學士都是聰明絕頂的人物,他們敏銳的感覺到了事情的變化。勛貴之家那里會有什么預見去集體賑濟?那幫勛貴從來都是一毛不拔為富不仁之人,賑濟是朝廷的事,他們怎肯自掏腰包去賑濟災民?那張延齡說的所為三大國公府和眾勛貴集體協力賑濟的話都是放屁。
問題便是出在這個張延齡身上。他的行為明顯是想要將勛貴集團和外庭對立起來,借用此事形成對立之勢,從而讓原本希望通過分化拉攏挑撥的手段讓勛貴內部分崩離析的計劃變得更加難以實施。也就是說,這個張延齡其實破壞了外庭制定的計劃。而這一次絕非是上一次張延齡突然饒了朱麟那樣被看做是一種偶然。
這是故意的行為,絕非偶然。
臘月里的一天寒夜里,三位內閣大學士在內閣公房的燭火之下進行了一次長談,在關于此事的觀點達成了一致。
必須扳倒張家,必須解決張氏兄弟,特別是張延齡。
原本便讓他們看不過眼的張家兄弟再一次成為了他們的眼中釘和肉中刺。
可是讓他們感到無奈的是,張家兄弟除非是犯了謀反之罪,亦或是什么大逆不道的罪行,否則根本扳不倒他們。
皇上獨寵皇后,皇后包庇她的娘家人,皇上因為皇后便包庇袒護張家兄弟。這一切似乎成了一個死循環。張家兄弟就像是茅坑里的石頭,臭而且硬,搬不走,移不動,臭烘烘的惡心人。
而現在張延齡現在又沽名釣譽贏得了不少口碑,立了功。張延齡又將成為定國公徐光祚的女婿。這塊臭石頭很快便要從茅坑里跳出來,直接跳到他們的飯桌上,他們的床頭前,讓他們惡心的無法睡覺吃飯了。解決此事已經是迫在眉睫。
“皇上獨寵皇后,此為癥結之所在。張家兄弟便是倚仗于此。若不解決此癥結,皇上便會一直袒護他們。而我們,便拿他們毫無辦法。”劉健一針見血的指出了癥結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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