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紅黑相間,晶石光澤的雙管手槍從巷子內伸出,抵住他的腦門,卓離冷冷的道:“不先放點西瓜皮,你這混蛋也不會跳得那么痛快吧?”
排長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但此刻手腳還插在路面之下,尷尬如洋蔥,哪里有反抗的辦法?士兵們見排長處境微妙,想笑又不敢,只好吼道:“挾持軍人是重罪,你想找死啊?”
卓離冷笑道:“就因為不想死,才不得不這么做。你們不希望他與西瓜做同類,就馬上把槍扔下。”
士兵們看了看地上西瓜,均眉頭一跳,但放下槍是不可能的,一時僵持住了。排長冷靜下來,心想這少年頂多十七歲,眉清目秀的,肯定不曾殺過人,現在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一想通關鍵點,排長豪氣大增,哼道:“大家不要聽他的。告訴你卓離·卓別林,我作為一個軍人,早將生死置諸腦后。大不了挨你一槍,跟昨晚的戰友一般做烈士,為國家捐軀。你小小年紀,見識過視死如歸嗎?”頓一下,聲色俱厲的喝道:“別看輕我們軍人啊!”
一番話說得義正詞嚴,士兵們也激動得眼角微濕。卓離深深一嘆,二話不說就對著排長胸口來一槍。
排長沒料對方真的開槍了,嚇得一聲驚叫,待神魂歸位才發現胸膛并無損傷。‘果然是虛張聲勢啊,小子,我就欺負你是好人。’排長尚未得意大笑,卻猛然發覺衣服變得又硬又刺,渾身癢得令人發指。‘是解構型的粗糙彈!’他剛要嚎叫,卓離已經從地上撿起一塊西瓜皮,硬塞進他嘴里。
解構型的粗糙彈,又被戲稱為癢癢彈。實則是將“粗糙”這一屬性附加到別的物體上,多是人的衣服。重型的能刮破人的皮肉,輕的全身發癢,難以忍受。
如卓離剛才發射的是一枚“沙質”子彈,讓排長先生原本順滑的白色軍服變得砂紙般粗糙,裹住全身肌膚。此彈多見游戲之用,但中了沙質子彈,又半埋在地,那就成一種酷刑了,衣服撕不了,手又抓不到,嚎嚎也許好受點,偏嘴里塞了塊西瓜皮。
士兵們大駭,不知道排長中了什么彈,一時義憤填膺。左右三五個士兵,身子一矮,快速從兩側竄過去,悄然無聲的爬上水果商店頂樓,壁虎般向巷口接近。
其余人為爭取時間,都相互一點頭,道:“我們放下槍了,你別亂來。”排長叼著西瓜皮,使勁搖頭,下巴不停撇向卓離,貌似有緊要話說。
偷襲的士兵暗道,排長你多忍耐一會兒,我們現在就擒住那小子。小巷穿過商業街,直達旅游區的一排排旅店,而此時巷內只剩卓離用槍指著排長,不見了維諾妮卡。屋頂士兵暗暗不解,只好打眼色示意準備行動。
排長見那幾個士兵探頭探腦的,氣的熱淚橫流,干脆狂嚼幾口,咬爛西瓜皮,叫道:“他跑了,這是殘像彈,快拉我上來啊。”
原來卓離將西瓜皮塞進排長口中,那一蹲下便發了殘像彈,抽身離去。而眾人目光始終被排長吸引住,才被卓離輕易地抱著維諾妮卡溜進了旅游區。
風在耳際滑過,少女的長發撩著鼻尖,卓離抱著維諾妮卡,維諾妮卡抱著水晶長耳兔,很快的潛入一間旅店的房間。這房間在旅游區最東面,離沙灘有四百米,從橫褶木窗中能看到涌動著淡黑色涼氣的大海,最遠方卻是波光燦爛,光柱穿云插海,讓椰子鎮顯得更孤獨。
卓離咬著牙,心亂如麻,雖然暫時擺脫士兵的糾纏,但只要有個不知何處的竊聽彈,他們還是會追上來的。‘我必須破解唐尼的啞謎,趁著阿涅麗將所有高手控制住的時候。不能再拖延了,佩奇有神秘的死神左眼子彈,還有一千士兵包圍博倫的府邸,均勢很快會打破的。’
維諾妮卡坐在柔軟的圓床邊上,讓水晶長耳兔沿著她纖細的手臂爬,兔子爬到肩膀,她就哧笑幾聲,又將它放在小腿上,繼續訓練可愛的兔子做攀爬運動。
卓離靜靜的看著,心想這女孩的無憂無慮,是因為以前依靠的是阿涅麗那種強者,但她知不知道,現在保護她的,是個力量薄弱的人啊。‘若這次危機,我能安然度過,唐尼教我修煉亞靈波的法子,得多多研究才行,至于他的啞謎……’
“你在煩惱嗎?黑色的卓離。”維諾妮卡眸子里清光流轉,笑意盈盈。
卓離啞然失笑,維諾妮卡是一語雙關,指他小麥色皮膚與陰沉著臉,只好道:“我才不黑。”淡淡的小麥色,與陽光般熱情的人才能擁有,卓離對此很自豪,他身段清秀,眉間英氣如鋒,至于如此漂亮的膚色,不知有多少女游客請教他怎么曬成的。他認為,只有將大海的自由自在融于胸懷,才可心曠神怡,讓那一層燦爛的陽光留在身上。
維諾妮卡白得如牛奶,沒一點雜質,就像從不曾在陽光下走動。她透著一股清麗的氣息,如一枝白霜半掩的梅子,青意未解,但似乎看到即將綻放的美色。
卓離若是熱情如火的夏天,維諾妮卡便是清爽干凈的冬天。
苦思被頃刻瓦解,卓離心頭輕松了些,那潛意識中的某些印象忽然順利的浮上來,似乎能猜到什么,他的目光一轉,看到了維諾妮卡床頭上的一個物體。此物在椰子鎮旅店比比皆是,毫不起眼,但在卓離眼中卻越發清晰。唐尼的啞謎,莫非……
“箱子對我來說,是一個最重要的資本,你一定能明白我的感受。”“在這個鎮內,只有你才能找到那個箱子,因為你是一個懂得感恩的聰明人。”
<em><em>關注官方qq公眾號“小說網”(id:love),最新章節搶鮮閱讀,最新資訊隨時掌握<em><em>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