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帶著狗出去溜達了一圈,這會兒才回到家。一進門就瞅見你坐在客廳里,所以我就趕忙走過來瞧瞧啦。”許夜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柔聲說道。
雖說此刻客廳里,僅有他倆二人獨處,可興許是由于楊雪與楊宓正在廚房里忙碌的緣由吧,他們倆之間并未像那晚那般無拘無束、肆意灑脫,反倒多了幾分拘謹之意。
“小雪告訴我說,你這裁縫手藝相當厲害!”許夜努力尋找著話題,試圖打破這稍顯尷尬的氛圍。
楊婉清聽聞此,急忙擺了擺手,連連搖頭道:“哎呀,哪有啊,夜哥您真是太抬舉我了,我的水平真談不上有多好,只不過是做衣服的次數比較多,稍微熟練一點兒罷了。”
一邊說著,她緩緩移步到了縫紉機跟前,伸出那雙纖細修長的玉手,輕柔地摩挲著縫紉機那冰冷堅硬的機身,不禁微微嘆息一聲:“夜哥,其實有件事兒,這么多天來我從來都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徐攀他之所以會毅然決然地選擇進山去打獵,全都是因為我心心念念想要擁有一臺縫紉機。”
講到此處,她的眼眶逐漸泛紅濕潤起來,聲音也開始變得略微有些顫抖,甚至隱隱夾雜著一絲哭腔:“很多時候,我都會忍不住深深地責備自己。如果當初不是因為我非要那臺縫紉機不可,也許那場可怕的悲劇根本就不會發生了。這件事就好像一個沉重的心結一樣,始終牢牢地盤踞在我的心頭,怎么趕也趕不走……”
要是這不說出來,她恐怕真的會一輩子都沉浸在深深的自責之中難以自拔。
許夜邁著急切的步伐匆匆趕到了楊婉清身旁,他伸出有力的雙手,毫不費力地掰開了她那柔弱的肩膀,讓她不得不直面自己。
此刻,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許夜深吸一口氣,用堅定且溫和的語氣說道:“即便沒有縫紉機,也依然會出現收音機、電視機等等其他物品。你一定要明白,這些東西僅僅只是徐攀進山狩獵所找的一個托詞和借口而已,誠然,可能是有其中的因素,但不是絕對的。”
他頓了頓,繼續安慰道:“這次的事情純屬是徐攀命里注定要有這么一劫難,絕對不是因為你的過錯導致的。身為男人,賺錢養家本來就是理所應當的責任,如果自身能力不足,自然就容易遭遇各種意外狀況。因此,你根本無需為此感到自責!”
說這番話的時候,許夜始終溫柔地凝視著楊婉清的眼睛,希望能夠借此解開她內心深處糾結已久的心結。
聽完許夜的這一番肺腑之,楊婉清明顯感覺到心中壓抑許久的陰霾逐漸消散開來,心情確實好了許多。
不知不覺間,她情不自禁地輕輕擁抱了一下許夜,將頭靠在他寬厚溫暖的肩膀上,那一刻,她感覺自己那顆躁動不安的心似乎也隨之漸漸平靜了下來。
然而,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猶如一道驚雷劃破寧靜的夜空。
楊婉清猛地一驚,如同觸電般迅速松開了緊緊抱住許夜的雙手,并故作鎮定,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沒過多久,只見楊雪和楊宓兩人手捧著香氣四溢的飯菜緩緩走了進來。
今天晚上的晚餐可謂是相當豐盛,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令人垂涎欲滴。
很快,幾個人紛紛圍坐于餐桌旁,準備享用這頓美味佳肴。
許夜更是興致勃勃地打開了一瓶美酒,與眾人一同小酌起來,歡聲笑語頓時充滿了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