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這個溝屯大隊太過分了,社員犯事不反省居然還打上門來,我倒是要看看這個溝屯大隊多囂張。”
這邊等人出去,就見溝屯大隊的人浩浩蕩蕩的拿著家伙過來了。
沈默這邊也沒有組織人對抗,讓大家該干嘛就干嘛。
就算是有村民前來圍觀的,都被沈默呵退去了地里。
除了村里的民兵隊長和幾個隊員攔住了一行人的去路,其他的就沒有多做阻擋。
畢竟十幾個人,也對抗不了一百多人的隊伍。
孫暉和許其正看到帶頭的人,頓時呵斥:“陳家旺,你這是要做什么?不想當村會計了嗎?”
陳家旺沒有想到會看到公社干部,還有兩名穿著派出所制服的同志。
還不等他辯解,陳家旺身后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人正是陳大明的母親安滿娣。
“連山大隊的人和公社串通害我兒子,我兒子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抓走了,天理何在呀!天理何在呀!”
“我兒子馬上要有城里媳婦了,哪里會看上一個知青。你們這是誣陷!”
“蒼天呀,大地呀!我就這么一個兒子呀,連山村的人好狠的心呀,要置我兒子死地。”
繼陳大明母親這么哭鬧之后,身后的兩個走路都顫顫巍巍的滿頭白發的李荷花和陳長貴,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荷花在地上滿地打滾:“我就這么一個乖孫孫,老陳家絕后了。”
陳長貴雖然沒有滿地打滾,也沒有像是兒媳婦那樣拍著大腿。
他手上拿著一把刀,橫架在自己脖子上。
“我老陳家絕后了,我沒有臉見列祖列宗,我也不活了。”
“夠了,陳家旺,你要任由家人這么鬧嗎?”孫暉盯著陳家旺呵斥。
“孫主任,我父母年事已高,我就只給他們生了三個孫女,家里只有我弟弟生了陳大明一個男丁,希望您能理解。”
“那也不能罔顧法律,這是一條鮮活的生命。犯法了就是犯法了,不容置辯。”派出所的人開口說道。
“一個丫頭片子而已,而且不是還活著嗎?人還到了他們連山大隊,這不是連山大隊和這個女知青串通好的是什么?”安滿娣蠻不講理說道。
“陳大明同志已經承認他帶這個知青是要進行買賣人口。”警察說道。
“他是被你們屈打成招的,我們都看不到他,什么都是你們說的。”李荷花在地上打了一圈滾,喊道。
“陳家旺,你們家如果再胡攪蠻纏你們都要被判刑去農場進行改造。”孫暉幾人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
“主任,其實這件事也不是不能解決,我們村出了這么一個罪犯公社的面上也不好看對不對?還會被人質疑公社領導的能力。”
“這件事說大很大,說小也不過就是沈大隊長改一個口供的事情,或許是沈大隊長晚上走山路看錯了,我兒子是從瘦狗手里救出的那位姑娘呢?然后就被沈大隊長誤認為是人販子的同伙了。我侄子實際上是見義勇為。”
沈默見過無恥的,就沒有見過如此無恥的人。
他“啪啪啪”就鼓起了掌。
“你說的還真是棒呀,要不要給你侄子頒發一個見義勇為獎章?如果人人如此,那還要法律做什么?人人要是像你們陳家這樣,社會都要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