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不下五萬人的騎軍，都騎最好的蠻族駿馬，可以接連幾天幾夜奔馳不休，精通騎射。拓拔卿家以為如何？”筆趣庫

臣子動容：“五萬人！？”

五萬人的蠻族騎兵，這是一支可以橫掃東6的力量。

“今天早晨，北6青陽部的使者在紫辰殿覲見，他帶來了北6大君的手信，我們兩國愿意互換人質，歃血為盟。青陽部的九帳兵馬、北6最強的騎兵，從此就是我們下唐的朋友了！”

“與青陽訂盟？”臣子完全愣住了。

“難怪卿家驚詫。東6北6，是世世代代的死敵，北6的門不對東6敞開，從風炎皇帝開始算有五十年，從薔薇皇帝開始算有七百年。這個消息傳到天啟，真不知朝堂之上是個什么情景。”國主冷笑，“不過，本公不管帝都的袞袞諸公怎么想，任他疑心，任他彈劾，任他眼紅，誰也毀不了這場南北之盟！一切都已經妥當，只差最后一步，打開東6北6的大門！百里家萬世的功業，也該開始了。拓拔卿不為本公高興么？”

拓拔一振戰衣單膝跪下：“拓拔山月恭喜國主，愿為國主……”

國主揮手制止了他：“拓拔卿要為本公赴湯蹈火、出生入死么？本公可沒有這個意思，本公要倚仗拓拔將軍，成就萬世的功業，怎么能讓拓拔將軍做那出生入死的勾當？本公所要的，只是拓拔將軍奉本公儀仗旌旗，北上和庫里格大君訂盟。卿家，這可是南北之盟的第一功啊！”

拓拔山月卻沒有回答，他像是呆了一樣。

國主皺了皺眉頭：“怎么？拓拔卿莫非不愿？”

拓拔山月全身一震，像是從夢里醒來，急忙跪了下去：“拓拔不敢，拓拔為國主效命，明知萬死，也絕不推辭！”

“起來，起來。”國主恢復了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拓拔卿家重了。卿家出仕下唐十年，宵旰勤政，本公當然清楚拓拔卿的心意。拓拔卿和息將軍，都是本公的臂膀，缺一不可，還希望眾卿盡棄前嫌，同心協力啊。最近常有些小人在朝堂上多嘴，拓拔卿不要心存疑慮，拓拔卿雖然出身北6，長于草原，但是本公從不以蠻夷相待。以拓拔卿氣度人品，即便東6世家，也不過如此……”

國主揮著袍袖，侃侃而談，卻沒有注意到拓拔山月始終跪在那里沒有起身，他的指甲摳在云石的石縫中，摳得“咯喇喇”微響。

“諸事我都已經為你備齊，你還要什么，盡管向鴻臚寺開口。本公在南淮日日北望，等拓拔卿歸來的好消息！”國主終于想起要扶起拓拔山月的時候，拓拔已經在那里跪了許久。

“國主，拓拔還有一，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說！我們君臣，有什么不可說？”

“大胤前朝鐵律，私結北6蠻夷乃是叛國重罪。雖然我們下唐領袖諸侯，可是國主要提防帝都有小人借機作祟。”

“呵呵呵呵，”國主笑了起來，“拓拔卿，你對東6的了解終究還是隔著一層啊。若說真是私通北6，淳國、晉北，哪一個不比我們下唐有地利之便？而諸家諸侯的動靜，又真的能瞞過帝都的耳目么？我們這次這么做，天啟城有人在看著呢，不過皇室是不會來阻攔我們的，這個我可以向你擔保！”

遠處高閣上傳來悠長的云板聲，太陽西墜，再過一個時辰就是傍晚。侍女捧著傍晚時候用來焚燒的香木經過勤政殿前，遙遙地看見拓拔山月單膝跪地向國主行了大禮，國主上前挽起他，牢牢握住他的手，似乎滿是企盼。.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