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線電還是保持靜默,沒有任何回應。
敵人再次撲了上來,刀鋒直指他的面龐,灰狼一手抓住,另一只手則是在一陣亂摸中摸到了一個石頭碎片,趕在抓住敵人的那只手撐不住前將其插到了敵人的眼睛里。
敵人沒有一絲吭哼,只是不由自主的向后倒了一下,隨后再次沖上前來,那架勢就是想把匕首送進灰狼的身體。
“山羊!”又是一次吶喊,一如既往的沒有回應,他漸漸絕望。
雙手抓住刀鋒,沒有戴手套的他頓時鮮血直流,滴落到他的眼睛上,讓他的視線模糊。
“啊!!!山羊!!!”再次怒吼一聲,灰狼用力撐住,但本就身中一槍的他在體力上就是劣勢,沒法與敵人制衡,這個天平最終只會滑向敵人。
“(薩卡茲粗口)的!山羊!”他將匕首再次掰到一邊去,想用頭槌敵人,但這點力度屬實不太行。
灰狼哼哧著,敵人同樣喘著粗氣,二人的腎上腺素都已經充分調動起來,要么是用匕首僵持著,要么就是用自己現在最大的力氣,將拳頭砸在對面臉上。
“山羊!!!啊!!!焯!”無線電里的沉默不禁讓他開始顫抖,他的腎上腺素似乎也快要過去了。
一個恍惚,敵人用牙將灰狼緊握刀鋒的雙手咬開,把匕首送入了灰狼的胸膛,讓他本想繼續呼叫隊友的聲音,只發出了前一兩個音節后便冒出了血泡,為了以防萬一,敵人又給了灰狼腦袋一拳,確認他沒有還手之力后才停下來休息。
灰狼此時也已經力竭了,在他的肺部被刺穿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他的命運。
“咳,咳……”他的身體想要呼吸新鮮的空氣讓身體機能換過來,但越是呼吸,進入到肺泡中的血液越多。
“好吧,很明顯,現在,勝負已定了……”那個敵人頓了一下,又說道,“你是個可敬的戰士。”
“(薩卡茲粗口)……呵,嘶~算了,那個cd的家伙……”灰狼在憤怒后又釋然的說道,緩了一下,又對著那個敵人說道,“能否幫我點支煙?在我這個兜里,我沒有那個力氣了……”
那個敵人先是一愣,沒有多說什么,倒是手腳麻利的幫他點上了煙。
灰狼吸了一口,隨后吐出煙圈,免不了咳出些血液,伴隨著些黑色顆粒,不由得讓敵人拉遠了些距離。
“在陽光明媚的日子里,我總是陷入幻想:和平,究竟是什么樣的……但回答我的,只有硝煙與我靴子上的血液……”灰狼緩過來后,慢慢說著,“我沒法去幻想這樣的日子,因為每天都沒有這樣悠閑的時間讓我暢想未來,每一秒對我們來說,都是生命最后的倒計時,不是嗎?”
“兄弟,即便和平了,我們這些只會打仗的薩卡茲又能上哪去?”那個敵人坐在他的腳邊說道,“沒有地方可以容納下我們罪惡的身軀。”
“咳,咳,有時候,我也在想,薩卡茲本不因如此……”灰狼的嗓音漸漸變得有些模糊和噎住了般,“那個,能再幫我一個忙嗎?”
“什么?”
“讓我死得痛快一點,我好久沒有舒服過了……”
“……我會的。”
沒幾秒鐘,那個敵人便站起身,說道:“我會用手雷結束你的生命。”
“再好不過了……”灰狼叼著煙,側躺著,嘴上的煙已經燃燒了一半多了,“為什么不現在呢?我的隊友還在附近。”
“……愿眾魂接納你。”那名敵人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拉開手雷引信后扔到他旁邊,隨后快速撤離。
“呵……咳咳,媽媽啊,你為什么要讓我來到這片大地,受盡磨難,又要再一絲不掛的回去……”蜷縮著身子,只覺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不遠處的天上,一架無人機正在那邊盤旋著。
這一切,都被巴尼聶楚夫和卡捷琳娜看在了眼里,倆人通過無人機看得清清楚楚。
“好一個近乎原始的搏殺,牙齒都用上了……”卡捷琳娜捂著小嘴說道。
“嗯,這種情況其實還是蠻常見的,再怎么說每天都能看到一兩次,我們這是趕上直播了。”巴尼聶楚夫說道。
“這么說,我們以后可能也會這樣?”卡捷琳娜問道。
“嗯……有我在的話,不會讓你這樣子去搏殺的。”
“為什么?”
“讓你這孩子這樣打架,不美觀,我也看不下去。”巴尼聶楚夫搓了搓卡捷琳娜的腦袋,“所以說我不會讓你陷入這樣的困境的。”
“哈,那還真是謝謝你啊……”卡捷琳娜倒也是慢慢開始享受被這樣摸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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