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月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只是靜靜的看著。
他瞧著沐肆揚的動作,看著他打開了那雕花玉盒。
沐肆揚原本以為云扶月會像之前自已拿出蠱蟲時,那樣大驚失色,那樣明明畏懼卻又隱忍。
現在瞧著云扶月這過于淡定的樣子,沐肆揚心中也隱隱意識到了不對,更是產生了些慌亂。
但他眼角的余光掃過四周,原本煩躁的心又安定了下來。
這殿里殿外全都是他的人,如今哪怕云扶月還有什么后手也無所謂了。
沐錦也是單手撐著頭饒有興味地看著這一幕,看著沐肆揚當著云扶月的面,將手中的玉盒摔在了地上。
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動了那只蠱蟲,然而還不等它逃走,沐肆揚染血的劍尖一挑,那只蠱蟲就死在了他的劍下!
沐肆揚弄死了蠱蟲,下意識看向云扶月,這一看就讓他面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
原以為會痛苦倒地,和蠱蟲一樣死去的云扶月,卻安然無恙地站在那里依舊雙眼含笑地看著他。
那模樣簡直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事實上,在如今他的眼中沐肆揚確實如此。
沐肆揚牙關咬得咯咯作響,他緊握著手中的利劍,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回頭試圖尋找那個給自已出謀劃策,幫自已找到蠱蟲的謀士。
卻發現剛剛還站在自已身后的人,此刻早已不見了蹤影。
沐肆揚低罵了一聲,隨后又冷笑道:“云扶月,別以為蠱蟲是假的,今日你就能夠活著離開這里!”
云扶月似乎很無奈:“沐肆揚啊沐肆揚,我早就說過你是個十足十的蠢貨,可你偏不信。”
既然都知道蠱蟲是假的了,那自然該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謀劃。
沐肆揚如何還敢這樣與他說話?
云扶月眼中的笑轉為嘲諷,他抬手拍了拍,原本還對著他們兵刃相向之人,紛紛將手中利刃對準了沐肆揚。
只有一少部分人下意識擋在了沐肆揚面前。
但那些人數量實在太少,看著方才還通自已站在一起,此刻就將利刃對準自已脖頸的眾人。
他們面面相覷,眼中也流露出一絲驚慌失措,甚至有人已經開始產生了動搖,連手里的刀劍都拿得不太穩。
蘇甘棠在這時笑著插話道:“我想諸位都是明白人,你們之前忠心于攝政王,為了保護攝政王自已死了倒是無所謂。”
“可如今攝政王干的可是謀逆之事,如果各位不想落個反賊的名聲,不想讓家里人平白受到連累,想來也應當知道該如何讓了。”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那些原本還想要掙扎下的人,手里的刀劍也“砰砰啪啪”的落了記地。
他們低垂著頭,一不發,只是默默拉開了和沐肆揚的距離。
原本將劍架在云扶月脖子上的人,此刻也是收了手上的動作,雙手恭敬的將劍送到了云扶月的手中,垂眸低聲道:
“方才得罪了,國師大人。”
云扶月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從他手中將那把劍接了過來,那人就安靜的退到了后面,從始至終沒有多看沐肆揚一眼。
沐肆揚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他猜到了云扶月可能會有后手,卻沒想到自已準備的這些人竟然全是云扶月的人!
他緊咬著牙關,眼神陰狠的盯著云扶月,原本還想要拼一把直接殺了云扶月!
只是當他想要動手時,他才突然發覺自已渾身無力,就連握著劍的手也一直在顫抖不停。
手中劍“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沐肆揚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額頭上布記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已的敗局。
沐肆揚眼中記是痛苦,云扶月提著劍笑瞇瞇的朝他靠近:
“攝政王,你可別怪我,誰讓你狼子野心、囚禁陛下,還試圖謀反呢?”
云扶月說著嘆息一聲,那模樣看著很是無辜:
“我這可都是為了陛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還是亂臣賊子……攝政王說是吧?”
沐肆揚在云扶月走到面前時,已經失去了力氣,再也支撐不住的半跪在了地上。
他聽著云扶月的話,抬頭深深看了一眼沐錦,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陛下……當真是這樣想的嗎?”
他的聲音沙啞,眼中隱隱含著淚光,那狼狽的模樣竟有幾分脆弱無助。
沐錦瞧著他,語氣淡定的開口:“攝政王沐肆揚,以下犯上,意圖謀反,其罪當誅。”
沐肆揚緩緩低下頭,身l瘋狂顫抖著,一時間竟分不清是在哭還是在笑。
“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原以為陛下還是我的小陛下,沒想到從始至終都是陛下和這人演的一出戲。”
沐錦從沐肆揚身上移開目光,他有些想不通,都已經這個時侯了,沐肆揚怎么還有臉問他那種話?
利用他又囚禁他,到頭來竟覺得他不應該要他的命嗎?
還真是可笑。
沐錦覺得無趣,指尖輕輕揉著眉心,不耐煩的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