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嘴硬。蘅兒現在是郡主,同樣得新帝青眼,就算不是薛寒,想求娶她的人也不會差。只有你總覺得自家的不值錢,上趕著別人。”
永清伯惱羞成怒:“你這老婆子,這么高興的時候還能和我吵起來,是不是吵架有癮?”
等二人吵累了,不約而同看向孫女,就見她正默默剝橘子吃。
老夫人:“……”
永清伯:“……”
察覺突然安靜,秋蘅抬眼:“怎么了?”
老夫人和永清伯這對老怨偶,在這一刻竟心有靈犀領會了小孫女的意思:怎么不繼續吵了?
覺得有些丟臉,老夫人輕咳一聲:“蘅兒,你回去吧。”
秋蘅起身,拿帕子擦擦手:“孫女告退。”
永清伯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還沒問清楚蘅兒薛寒什么時候來提親呢!”
老夫人一個白眼甩過去:“還不是怪你,問就問,非要說些有的沒的。”
……
秋蘅傍晚時接到傳話,在青蓮湖畔與薛寒見了面。
“恭喜侯爺了。”
面對秋蘅的打趣,薛寒眸中含笑:“也恭喜郡主。”
“今日應該很忙吧,怎么突然給我傳話?”
薛寒一躍成為朝中新貴,按說之后的日子都少不了應酬。
“有件特別重要的事,急著和你商量。”
秋蘅停下沿著湖邊走的腳步,任秋風把裙擺吹起:“什么事?”
“阿蘅,明日去提親方便嗎?”薛寒看著眉目舒展的少女,認真問。
他不覺攥緊了拳頭,哪怕努力掩飾,還是藏不住眼里的緊張。
時間好像突然變慢了,他甚至能感覺到那種凝滯。
萬籟俱寂,秋風徐徐,褪去了少年青澀的男人屏住呼吸,等待一個期待已久,忐忑已久的答案。
秋蘅并沒讓薛寒等太久,大大方方點頭:“明日很方便。”
薛寒眼睛亮起來,伸手抱住秋蘅,下頜輕輕抵在她肩頭。
得償所愿的喜悅與激動,令他悄悄紅了眼,不好意思讓懷中人發現。
“薛寒——”
秋蘅抬頭想說什么,微涼的唇落下來,印上她的。
她下意識閉上眼。
風大起來,卻吹不散二人間的旖旎纏綿。直到水鳥從不遠處展翅掠過,二人才分開。
薛寒望著雙頰緋紅的少女,聲音微啞:“阿蘅,明日一早我就請媒人去提親。”
“嗯,我等著。”
到了第二日,秋蘅才知道這個一早有多早。
她還在梳頭,小丫鬟就沖了進來:“姑娘,媒人登門來提親了!”
“這么早?”
小丫鬟激動極了:“門人一聽是為了姑娘來的,先往咱們冷香居送的信,千松堂那邊是后去的呢。”
沒有人覺得門人把老夫人排在六姑娘后邊不對,包括秋蘅自己。
芳洲、青蘿幾個都湊過來,興奮不已:“姑娘,要不要去千松堂聽聽媒人怎么說!”
秋蘅利落起身:“走。”
魚嬤嬤來冷香居的路上遇到秋蘅和跟在后邊的一串丫鬟,疑惑問清緣由,趕緊把人攔下。
“六姑娘,您自己去聽就罷了,可不能由著她們胡鬧啊。”
大家貴女帶一群丫鬟去見媒人,把人家嚇跑了可怎么辦吶。
“屏風后,躲在屏風后。”被丫鬟們笑嘻嘻拖向冷香居的魚嬤嬤扭頭提醒。
身為教養嬤嬤,她盡力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