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外面的人——”
殿外慘叫聲齊齊響起,伴隨著兵器叮當落地的聲響。
福王眼睛猩紅,死死盯著殿門口,癔癥般喊著:“不可能,外面都是我的人,他們把寢殿圍住了,都是我的人……”
一道清脆女聲傳來:“確實有你的人。”
聽到熟悉的聲音,薛寒眼神微變,緊緊盯著門口處。
秋蘅走了進來,把拖著的人往福王面前一丟:“喏,你兒子。”
福王定睛一看,聲嘶力竭:“霄兒!”
“阿蘅,你怎么來了?”薛寒溫聲問。
秋蘅向新帝行了一禮:“臣女秋蘅見過陛下。”
“免禮。隨云縣主,你這是——”
“回稟陛下,臣女聽到外面喧囂出來查看,發現一隊禁衛闖入行宮,擔心福王作亂出現不受控制的情況就悄悄跟上,無意間發現有一些人往后妃居所去了……”
新帝面色微沉看著福王:“你們連五弟一個孩子都不放過!”
他知道這位被皇位迷瞎了眼的王叔心急,卻不料急到如此地步,殺他與帶走五弟幾乎同時動手。
“什么不放過,明明是送五殿下一場大造化。”福王見到半死不活的長子破罐子破摔,大笑著道。
新帝懶得再看癲狂的福王,沖秋蘅微微頷首:“多虧了隨云縣主保護五弟。”
先帝后妃那邊,沒有暗中派禁衛守護,一是要確保這邊兵力萬無一失,再就是以常理分析,除掉他這個新帝才是福王他們的首要且唯一目標。
五弟萬一有個閃失,他心中過意不去,今夜之事過后也容易落人口舌。
“陛下謬贊了。”
秋蘅想到夜色中五皇子驚惶的模樣。
福王世子要帶五皇子與新帝對上,而一旦這對兄弟面對面被挑明要扶五皇子繼位,有些裂痕就永遠存在了。
對手握江山的新帝來說,這裂痕不算什么。可對人生路還長的五皇子來說,卻很可能在將來的某一刻化為催命符。
她不想五皇子如原本那樣成為幼帝,但對那場大火中對她下跪的末路帝王,始終心存憐惜。
她劫下福王世子,把沒有走遠的五皇子送回了淑妃那里。
希望沒有成為幼帝的五皇子能輕松長大,余生安穩。
新帝最后看福王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殿外一地禁衛尸體,血腥味刺鼻,是楊鎮的親信們。
更多禁衛面色嚴肅站立兩側,一見新帝出來立刻行禮。
低不可聞的嘆息聲隨風散,新帝開口:“嚴榮。”
“奴婢在。”
“傳文武百官即刻覲見。”
“領旨。”
接到傳訊的百官勛貴如火燒眉毛匆匆趕到宮中,當看到尸體橫陳的禁衛,死透了的殿前副都指揮使楊鎮,半死不活的福王世子,還有神色麻木的福王,一個個呆若木雞。
僅僅一個晚上,皇陵失火了,福王逼宮了,發生的大事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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