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封的圣旨是隨秋蘅一起到了永清伯府的。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永清伯府六姑娘秋蘅,于秋獵時孤身引走黑熊救下容寧郡主,輕生重義,勇氣可嘉;為揭發罪臣方元志罪行,力助皇城使薛寒拿到方元志通敵證據,忠君愛國,為君分憂……特封為隨云縣主,賞黃金百兩,玉如意一雙……欽此!”
傳旨官宣讀完圣旨,烏壓壓跪了一地的人猶如泥塑,一個個都傻了。
秋蘅舉起雙手,朗聲道:“臣女秋蘅接旨,叩謝圣恩。”
傳旨官把明黃圣旨鄭重交到秋蘅手中,笑道:“恭喜縣主。”
秋蘅回禮:“多謝大人。”
永清伯如夢初醒,步伐不穩沖到傳旨官面前:“大人,舍孫女真的被封為縣主了?”
“圣旨都接了,豈能有假?”
“這,這是怎么回事?”永清伯猶不可信。
傳旨官一笑:“伯爺問隨云縣主便是,具體的下官也不清楚呢。”
“多謝,多謝。”永清伯明明沒飲酒,卻有種喝多了的眩暈感,仿佛自己不是踩在實地上,而是踩在棉花上。
還是老夫人猛掐一下胳膊,吃痛恢復了冷靜,吩咐身邊嬤嬤給傳旨官一行人一一塞了謝銀。
傳旨官一行人很快離開,留下黃金等賞賜,至于縣主所需的衣冠服飾,就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制好了。
院中依然針落可聞,眾人全都呆呆望著秋蘅。
“蘅兒,你助皇城司拿到了方——奸相通敵證據?”永清伯死死盯著秋蘅,難以置信問。
面對這么多道充滿好奇的目光,秋蘅淡定點頭:“嗯。”
“你怎么做到的?”永清伯不覺拔高聲音。
老夫人掃一眼左右,皺眉提醒:“別在院子里說,有什么進屋問。”
“對對對,進屋去。”
三房人都擠進了千松堂,剩下一群仆從好奇得抓心撓肺,想掉眼淚。
屋里擠啊,在院子里說怎么了!
“蘅兒,這到底怎么回事,你在相府做了什么?”一進屋,永清伯迫不及待問。
“就是薛寒發現北齊細作去過相府,正好知道我在相府,就借著去吊唁方三公子的機會拜托我留意一番……”秋蘅再一次搬出這套說辭。
老夫人抓住重點:“薛寒去相府見你,是為了讓你幫他找證據?”
不是因為想見六丫頭?
秋蘅頓了一下,只能順著這話說:“對。”
老夫人一拍桌子:“這個薛寒,怎么能讓你做這么危險的事!”
她以為的少年慕艾,鬧半天是找幫手?六丫頭的安危絲毫不在乎?
老夫人瞥永清伯一眼,無聲冷笑:比起情愛,男人果然都更重利益。
“薛寒只是讓我留意一下,潛入奸相書房是我自己的主意——”
“還為他辯解!”
永清伯不滿瞪老夫人一眼:“富貴險中求,蘅兒要沒立下這么大功勞,怎么會被封為縣主?”
縣主啊,郡王之女才能有的封號,這要是換成伯府襲爵——永清伯一激靈,反應過來了。
不對啊,之前六丫頭不是說,用秋獵時救下容寧郡主的功勞換伯府上下不得為難她那個叫芳洲的丫鬟嗎?
他還憧憬著等有合適機會,借著今上對六丫頭許諾的獎賞傳承爵位呢。結果兩件功勞合一,直接封六丫頭為縣主了?
“祖父怎么啦?”秋蘅笑吟吟問。
永清伯到嘴邊的質問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