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著秋芙的房門外,守著一個壯實婆子。
“四位姑娘止步。伯爺吩咐了,誰都不能進去。”
秋萱開口:“我們只是來給四妹送些吃的。”
婆子板著臉:“四位姑娘不必操心這個,送飯自有專人,不會餓著四姑娘的。”
“四姐情況如何?”秋蘅問。
知道永清伯最看重六姑娘,婆子臉色好了些:“四姑娘好好待著呢,身邊一直有人陪,六姑娘放心吧。”
“能不能麻煩嬤嬤把點心給四姐送進去?”
婆子掃了一眼秋蘅手中食盒,沒有猶豫拒絕:“四姑娘是伯爺千叮萬囑要守好的。奴婢知道四位姑娘心疼姐妹,可要是四姑娘吃壞了肚子,我們做下人的可承擔不起。姑娘們回去吧,莫要為難奴婢了。”
四人互相看看,秋瑩忽然高喊:“四姐,我們來看你了,但是進不去——”
“哎呦,五姑娘,你這么喊不是讓四姑娘聽了更難受么!”婆子忙阻攔。
秋瑩忍無可忍懟了一句:“四姐難受是因為我們來看她么?”
“算了,五妹。”秋蕓拉了秋瑩一把,沖婆子笑笑,“那我們先走了。”
四人分開后,秋瑩與秋蕓一路。
“五妹剛剛不該喊的,傳到母親耳中定會不滿。”
“滿意又怎樣?四姐還是親生的,不也落得這個結果。”秋瑩生出破罐子破摔的火氣,“四姐知道我們來了,或許還能好受些,不然覺得無人關心她,不是更絕望了?”
“五妹,你這是怎么了?”秋蕓被秋瑩的話驚住。
秋瑩臉一別,落下淚來:“就是覺得害怕,沒意思,沒盼頭。”
“四妹這是特殊情況——”
“那大姐呢?當初被祖父棒打鴛鴦進宮,以為我那時年紀小就不記得了?二姐議親若不是六妹,就要嫁給趙四那個畜生了。現在輪到了四姐,下一個又是誰?”
秋蕓聽著秋瑩的話,欲又止。
“三姐想說什么?”
秋蕓表情有些古怪,小聲道:“我隱約聽說,本來相府看中的是六妹,不知怎么換成了四妹。”
秋瑩錯愕:“三姐從何處聽來的?”
“就……母親院中聽到的……”
“三姐的意思是說,四姐替六妹妹去的?”
“總歸無風不起浪……”秋蕓抬手把發絲往耳后攏了攏,聲音更輕,“五妹難道不覺得,六妹這次對四妹的事沒有對二姐那般上心?”
“我不覺得。”秋瑩臉色微冷,“六妹妹不是這樣的人,真要是四姐替她受難,她不會像沒事人一樣。”
秋蕓討了個沒趣,淡淡道:“咱們一起長大,又處境相同,我才對五妹說這些,五妹不信就算了。”
姐妹二人語上起了不愉快時,秋蘅已回到冷香居。
“姑娘喝口水。”芳洲端來一杯蜜水。
秋蘅喝了一口,視線落在放下的食盒上:“那時我被關進祠堂,還是四姑娘送進去了白糖糕。我吃著那白糖糕軟綿香甜,倒有些像芳洲的手藝了。”
尋常廚子做的白糖糕自是不能與芳洲做的比,但在那陰涼冷清的祠堂里,才來永清伯府沒多久的她吃著算不上要好的堂姐妹送的點心,那平平無奇的點心似乎變得美味許多。
“姑娘,四姑娘真的要進相府做妾嗎?相府怎么會突然相中四姑娘?”
“相府找人沖喜,可能四姑娘的八字正合適,又自信永清伯一定不會拒絕。”
“那怎么辦?”芳洲憂心忡忡,“四姑娘也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