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我姐姐那邊遞個話……”
小賤人只會騎驢,卻巴巴跟來秋獵,今日難堪她定要還回去!
虞貴妃往外走著,回眸掃一眼秋蘅:“秋六姑娘的膽量,令人刮目相看。”
“臣女只是聽不得別人這般說娘娘。”
“伶牙俐齒。”虞貴妃稍稍放慢腳步,涼涼目光盯著少女白凈的面龐,“你以為本宮聽幾句挑唆,就會隨著你心意來了?”
“臣女不敢自作聰明。臣女知道,貴妃娘娘只會隨自己心意。”
虞貴妃有些意外這回答,不由深深看秋蘅一眼。
只會隨自己的心意——不得不承認,這丫頭的話說到了她心坎兒上。
是啊,她在后宮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做什么都是隨自己心意。
她知道秋六借她讓吳昭儀吃癟,但吳昭儀的話確實令她不爽了。
既然不爽,就掌嘴,多簡單的事兒。
剛剛她也不爽,不爽一個小丫頭以為成功拿她當槍使。但聽了這話,那不爽突然沒了。
纖纖玉手伸出,勾住秋蘅的下巴,虞貴妃語氣聽不出喜怒:“秋六姑娘多大了?”
“回稟娘娘,臣女今年十五歲。”
“十五歲啊,真年輕。”虞貴妃纖長手指拂過少女白皙嬌嫩的臉頰,“小小年紀,怎么這么會說話呢?”
她是真的有些好奇了。
是無意對上了她的心思,還是深諳人心?
深宮的日子沒人敢尋麻煩固然好,可時間久了也無趣,終于有個讓她覺得有趣的人了。
虞貴妃收回手,嘴角噙著笑意往前走。
秋蘅識趣放慢腳步落在虞貴妃身后,與秋美人并肩而行。
虞貴妃沒發話,她們只能這么跟著。
隨著出了行宮,秋美人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皇宮、行宮,對她來說都是牢籠般的深宮,是她日思夜想想逃離的地方,就這么走出來了?
她當然沒有自由,卻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氣,感受到了自由的微風。
這讓她心跳加快,腿腳發軟。
“貴妃娘娘到——”
四面敞開的巨大華棚下,一些臣子簇擁著靖平帝而坐,更多的人策馬沖入林中,追逐獵物。
“愛妃來了。”靖平帝笑著招虞貴妃坐到身邊,頗為意外看了行禮的秋蘅姐妹一眼。
“陛下怎么沒去狩獵?”虞貴妃一句話拉回了靖平帝的注意力。
靖平帝哈哈一笑:“先讓年輕人好好玩玩。”
馬蹄聲響,獵到獵物的人陸續返回。
這一場比試不難,按獵到一對灰兔的先后定名次,取前十名。
秋蘅看到薛寒一馬當先,疾馳而來。
他一身玄色獵裝,身下駿馬也是通體烏黑,而身后是廣袤的草地與山林,朝氣蓬勃如初生的驕陽。
薛寒身后追著數位不甘落后的青年,同樣是駿馬奔馳,意氣風發。
這樣的場面令人心曠神怡,秋蘅也不由被吸引了目光,注視著薛寒來到近前翻身下馬時,忽然聽到急促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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