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開宇只是給了韓建云一個淡淡的微笑。
他并不想多發。
很簡單,在左開宇看來,他現在就算表明身份,阻止了這個酒局又能怎么樣呢?
無非是被茍新權或者某些人記恨罷了。
況且,到目前為止,這也只是一個普通的飯局。
這頓飯雖然貴了些,可茍新權也沒說是公費報銷啊,他也沒有理由毀掉這個酒局。
當然,茍新權一身的官僚氣息確實嚴重,但在左開宇看來,這不重要。
畢竟,他是江南省的干部,他作為掛職到文旅部的副司長,只有工作指導權,是沒有干部任免權,更沒有訓斥他的權力。
因此,左開宇只是看著這一切。
韓建云看到左開宇的微笑,他知道,左開宇是不想說話。
他也無法拒絕茍新權,便說:“好的,茍廳長,我敬諸位一杯。”
說完,韓建云站起來,舉杯,說:“歡迎大家來到西秦省,我敬大家一杯。”
說完,韓建云一飲而盡。
茍新權看到這里,臉色頓時一沉。
這叫敬酒嗎?
這分明是敷衍呢。
可茍新權也沒辦法發作,他只是滿臉不快,訕笑一聲:“你們西秦敬酒的方式還真是特別啊。”
說完,他看著身旁的三個朋友,問:“你們西秦省是這么敬酒的嗎?”
他的三個朋友皆是搖頭。
茍新權就盯著韓建云。
韓建云趕忙說:“茍廳長,明天大家還要參加學習交流研討會呢,到時候……”
“到時候文旅部的左副司長也會出席,我擔心大家喝醉了酒,會影響明天的研討會呢。”
茍新權瞪了一眼韓建云,說:“建云同志,怎么,你這是在拿文旅部的左副司長壓我?”
“左副司長是副廳級的干部,我也是副廳級的干部。”
“還有,左副司長是文旅部產業發展司的副司長,他直接指導的是各省文旅廳的產業發展處。”
“我是副廳長,分管我省文旅廳產業發展處的副廳長,他與我是平級的交流。”
“所以,建云同志,別用左副司長來給我施壓。”
“這次我江南省文旅廳讓我這個副廳長來參加學習交流研討會,是積極響應文旅部的指導精神,是尊重文旅部的工作指示。”
“左副司長明天到了,他是要感謝我江南省的。”
“這一點,你明白嗎?”
韓建云聽得是面色發白。
他不敢再說話,只是低下了頭。
茍新權一番激昂慷慨的陳詞,吸引了全場所有人的目光。
郝昌意雖然只是一個處級干部,但是因為他年齡大,所以在這個時候,他開口說:“茍廳,你這番話說得有道理。”
“只是,今晚這個酒局,沒有一個特定的主題,所以大家喝著起不來氣氛。”
這一句話,一針見血。
茍新權也被點醒。
他自然明白郝昌意話里的意思。
所謂沒有主題,是指今晚參加晚宴的眾人很零散。
除了茍新權有三位朋友外,其他人,都是初次見面,在昨天與今天之前,根本不相識。
而今,都是給茍新權面子,所以才會參加這個飯局。
這到了飯局上,茍新權還要求眾人互相敬酒,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
畢竟,沒有利益往來,也不熟識,憑什么要給你敬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