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萬年這才慢慢的喘過氣來,鐘南屏這時已經端了一杯差遞給鐘萬年。
鐘彬在一旁看著自己的父親,他也未曾想過父親會如此激動,一時也不直到如何是好,然后他所說的一切的確是他這么多年來積壓在心里的話,今日全盤拖出之后,頓時感覺自己整個人輕松了許多,但這個結果卻不時他想看到的。
鐘夫人則在一旁甚是擔心鐘萬年,一邊還指責著鐘彬的不是。
鐘二夫人一直都在冷眼觀看,心中早就笑開了花,她早就盼望著這么一天了,但是鐘萬年若是今日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對她百害而無一利,她也一邊責怪著鐘彬,一邊走到鐘萬年的身前,身后的鐘御卻突然哇哇大哭,二夫人的丫鬟一直哄著他,也不見他停止哭泣。
沐臨風不想自己的幾句話,差點引起鐘府的家變,不僅也暗暗擔心鐘萬年的安危。
鐘萬年輕咳了幾聲之后,這才揮了揮手道:“沒事,你們都去坐下吧!”
眾人見鐘萬年的臉色無大礙之后,這才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卻聽鐘萬年對鐘彬道:“好,就權當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對不住你,今日既然你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你就索性敞開懷抱來說清楚,說說你到底想做什么?”
鐘彬都聽鐘萬年如此在眾人面前承認自己錯誤,不禁先是一愣,隨即看著鐘萬年的臉良久,也沒有說出半句話來。
鐘萬年焦急道:“不讓你小子說,你就長篇大論個沒完沒了,現在讓你小子說了,你倒是屁都放不出一個!”
鐘彬仍是面無表情地看著鐘萬年,還是沒有說話,不是他不說,而是他不直到怎么說,兒時的理想就是想成為像他父親一樣出名的鏢師,這個希望破滅之后,就是想老老實實的做個生意,還是破滅之后,他就再也沒有去想日后自己要做什么了。
這時沐臨風插嘴道:“臨風倒是有個提議!”
鐘萬年連聲道:“臨風,你有話不妨直說,老夫已不講你當做外人了!”
不知道怎么,沐臨風總覺得今日鐘萬年對自己的態度與以往有些不同,特別是對他與鐘南屏之間的事,更是前所未見的寬容。
沐臨風不及細想,連忙道:“彬兒可能一時還沒有想到自己要做什么,還沒有找到人生目標不要緊,關鍵是自己要直到自己怎么辦,能不能再像以往那般下去,清楚認識了這一點,其他都好辦……”
鐘萬年沒等沐臨風說完,立刻問著鐘彬道:“臨風說的話,你都聽清楚了么,你以前做的錯事,無論多大都不怕,但是日后你應該怎么辦,怎么做人,你想清楚了?”
這次鐘彬竟然破天荒的沒有頂嘴,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之.ap.中卻有些迷惘,像一只迷途的羔羊,剛剛回到了羊圈一般。
沐臨風見鐘彬如此,這才繼續道:“如果彬兒能吃苦的話,臨風打算讓彬兒去史可法是大人的軍營里去鍛煉鍛煉……”
沒等沐臨風把話說完,鐘夫人立刻矢口反對道:“不行,如今兵荒馬亂的,怎么能讓彬兒……”
卻見鐘天突然拍了下桌子喝道:“你婦道人家說什么話……慈母多敗兒……”
鐘夫人愕然,她跟著鐘萬年大半輩子了,還從未見過鐘萬年如此對自己說話,今日如何鐘萬年卻一反常態呢?
鐘萬年也不理會鐘夫人的表情,隨即立刻對沐臨風道:小說整理布于ap.bsp;沐臨風看了一眼鐘萬年,隨即對鐘夫人道:“夫人誤會了,臨風不是當真要彬兒去上前線,不過有句話夫人應該知道,叫做‘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軍營里絕對是一個磨練人意志和體魄的地方……”說著又轉向鐘彬,繼續道:“就是不知道彬兒是不是愿意接受這個挑戰?”
鐘萬年聽沐臨風的一番話,沉吟了半晌,這才睜著老目仔細地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鐘彬的表情,這個兒子從小嬌生慣養,沒有吃過一天苦,也許這對鐘彬來說,并不是什么好處,要知道事事無常態,若是有朝一日他們鐘家敗落了,他清楚地知道,鐘彬連求生的本能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