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話剛說完,就見遠處地上有一只箭,心下一凜,連忙勒住韁繩,道:“傳剛才那探馬士兵!”
王承恩也勒住了韁繩,奇道:“我說洪大人,您又怎么了?”
洪承疇指著前方地方的箭,道:“難道王公公沒看見前方地面有一只箭么?”
王承恩笑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這里大片樹林,定是有不少鳥獸,平時百姓前來狩獵留下一只箭有什么稀奇?”
洪承疇冷笑一聲,道:“恐怕沒這么簡單!”隨即又大喝道:“剛才的探馬士兵呢?怎么還不見來!”
這時身后跑來一個士兵,稟告道:“大帥,剛才那人已經不知去向!”
洪承疇聞大驚失色,立刻喝道:“令全軍全線后退!”
王承恩在一旁奇道:“洪大人,這又是怎么了?”
洪承疇冷哼一聲,道:“到了此刻,王公公還問老夫怎么了?”
卻在這時,樹林中殺聲四起,頓時千萬只箭齊齊射出,王承恩見狀,嚇得從馬上摔了下來,連忙爬起身,勒住洪承疇的韁繩道:“這么說,我們真的遇伏了?”
洪承疇冷哼一聲,并不理會王承恩,連忙調轉馬頭,向后方馳去。麒麟
卻聽一個將士叫道:“大帥,后方已經被敵軍斷去后路了。
洪承疇面色一變,隨即對眾將士吼道:“眾將士聽令,立刻火強渡大運河!”
洪承疇一聲令下,眾將士立刻向西南的大運河涌去,而這時的揚州軍殺聲四起,弓箭手與連弩手齊齊射擊,頓時淮安軍被普天蓋的箭羽所籠罩,馬鳴之聲與人的慘叫之聲,不絕于耳。一陣強射之下,頓時淮安軍兵士竟死傷數萬人。
淮安軍方面的盾兵立刻將盾高高舉起,阻擋弓弩的射擊,而其他步兵則紛紛向這些盾兵的盾下躲去,慌亂之中,不少人摔倒還未來得及爬起,就被后面的士兵活活地給踩死了,就活活被士兵踩死的人也計有萬余人。
而揚州軍史可法與陳大寒,已經斷去了淮安軍的后路,史可法立刻令陳大寒率一眾騎兵直接進入敵軍陣營廝殺。
陳大寒得令后,率著騎兵直接沖入敵軍陣營,淮安軍后方大多都是糧草輜重,可防御的兵士實在少之又少。
陳大寒一路殺的痛快,不斷地痛叫道:“老子好久沒有赤膊上陣了,真他娘的痛快!”
很快陳大寒的騎兵隊,已經將淮安軍的糧草輜重部隊殺的與淮安軍前方的主力部隊斷開了,而后面揚州軍的部隊,立刻涌上將這些糧草輜重能運走的全部運走,不能運走的全部就地燒毀。
洪承疇此時已經到了大運河畔,看著后方火光一片,大喝道:“吳三桂,立刻前去搶奪糧草!“
這時洪承疇身后躍出一個年輕將領,目如星月,炯炯有神,正是吳三桂,騎著一匹彪悍白馬走到洪承疇身旁,立刻向洪承疇拱手道:“末將得令!”說著立刻率著一眾騎兵向后方涌去。
陳大寒一路之上殺的正是過癮,這時只見敵軍之中沖出一個白馬將軍,手持長戟,正向自己這里沖殺而來。
陳大寒見此人殺氣騰騰,心下不禁一凜,暗道:“好一個后生將軍!”說著手持長矛,迎了上去。
頓時兩軍的兩個騎兵隊殺到了一起,吳三桂大喝一聲道:“別管這些騎兵,搶奪糧草要緊!”
陳大寒冷笑一聲,道:“說奪便奪么?先問問陳爺爺手中的長矛答應不答應。”說著揮舞著長矛,策馬向吳三桂沖去。
吳三桂見一個彪悍大將火向自己沖來,只覺得來人面熟,卻又不認識,不禁一陣奇怪,連忙手持長戟,策馬而進。
陳大寒與吳三桂兩人對持,眼見雙方兩匹馬將要相碰,陳大寒立刻一記長矛急刺過去,吳三桂一個晃身閃過,隨即一記長戟橫掃,陳大寒立刻伏身躲過。
兩人個回合誰也沒占到便宜,隨即雙雙勒住韁繩,策馬而回,再度拼殺,陳大寒的矛法卻無章法,全憑勇夫之勇一味拼殺,而吳三桂也看出來陳大寒的弱點,只是一味的躲閃,不與陳大寒正面交鋒。
陳大寒性子較急,眼見吳三桂只是一味躲閃,卻不與自己拼殺,立刻持著長矛追擊吳三桂。
吳三桂則一路地躲閃,隨即途中在刺殺揚州軍的騎兵,一路向后方糧草處而去。
陳大寒則一路追趕,死死咬住吳三桂不放松。
而另外一方面,洪承疇一面令將士強渡大運河,一面抵抗著揚州軍的進攻,王承恩則早已躲的不知道去向。
洪承疇眼見天色微亮,而渡河的將士寥寥無幾,知道再拖下去,對己方不利,連忙喝道:“停止渡河,突圍強退!”
說著洪承疇立刻調轉馬頭,只見后方敵軍洶涌,眼見己方大勢已去,不可扭轉,如果直接從后方突圍,必定不成,如此只有從北方樹林突圍。
想到這里,洪承疇立刻率著眾兵士向北方樹林中沖去,剛進樹林,就聽見一聲聲慘叫,普天蓋地的箭羽向這里飛來,洪承疇連忙跳下馬來,躲在馬后,頃刻間洪承疇的馬匹已經射成了馬蜂窩,慘叫都未來得及,就已經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