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臨風試著猜測曲宏達在想什么,“他將人馬分散開,其實也有弊端,由于人手分散,攻城人力不集中,對我們來說,也是有好處的。我若是他,應該集中兵力主力攻打一個城門,即便犧牲再多的人,也要拿下一個城門。”沉思了一會又想道:“曲宏達身為一個總兵不可能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難道他是不知道我們城內青龍會的實力?所以才不敢輕舉妄動?很有可能!在如此月夜,如此火力之下,曲宏達根本看不清城樓之上有多少守軍也是很有可能的。”
卻在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沐臨風身前,沐臨風定睛一看,卻是一身黑衣的鄭惜玉,沐臨風喜道:“你怎么來了?”
吳行聽沐臨風突然說話,回頭看來,不禁一驚道:“鄭姑娘,你怎么穿著……”隨即想到在梁山時見過的鄭惜玉,立刻道:“你是惜玉姑娘?”
鄭惜玉看了一眼沐臨風后,對吳行微笑道:“是啊,吳先生果然好記性,不似有些人一點心都沒有,整天就是想著去青樓左擁右抱!”
鄭惜玉這句話明顯就是說給沐臨風聽的,沐臨風無奈報以一笑,卻聽鄭惜玉對沐臨風道:“誰說我來看你了,我是來看看官兵如何收你們這幫反賊的!”
龍清云道:“你不是鄭憐香鄭姑娘么?怎么又叫什么惜玉姑娘了?”
沒待沐臨風和鄭憐香說話,吳行便附耳告知龍清云來龍去脈,龍清云這才明了,哈哈大笑道:“原來是孿生姊妹,我說呢,憐香姑娘手無縛雞之力,而惜玉姑娘一臉英氣……”
沐臨風將鄭惜玉蘭道一旁,低聲道:“你來這里做什么,這龍清云也是青龍會的人,他此刻不知道青龍會在捉你,要是知道豈不是很麻煩,而且這里正在打仗,你一個丫頭片子跑來……”
鄭惜玉沒待沐臨風說完,立刻用力掐了一下沐臨風,痛的沐臨風面部扭曲,卻又不好意思叫出來,只把滿臉漲的通紅,鄭憐香看得不禁笑出聲來,道:“誰是丫頭片子,不服氣咱比試一下?一會官兵攻進城,看是誰保護誰……”
沐臨風聽鄭惜玉如此說,已經知道她的心思,上前一步,握住鄭惜玉的手,輕聲道:“原來你是怕我有危險,所以才來保護我的么?”
鄭惜玉被沐臨風看穿心事,連忙甩開沐臨風的手,輕淬道:“呸,誰是來保護你的,你羞不羞?”說的甚是大聲,引得吳行和龍清云看來,沐臨風也不禁有點不好意思,連忙傻笑道:“我和她鬧著玩呢!”隨即拉著鄭惜玉,低聲道:“你還是快走,這里是戰場,不似平時,可不是鬧著玩的!”
鄭惜玉還沒事說話,就聽吳行叫道:“不好,他們派出大炮了!”
龍清云道:“他賊娘的,到底還是請來了神機營!”
沐臨風心中暗罵道:“糟了,如此即使金陵城墻再堅固,也禁不住如此炮轟啊!”想著上前一步,向城樓外看去,只見曲宏達陣營中正一排人推著十幾頂大炮向前行來,顯然是在測量炮程。
吳行道:“這便不好辦了,我們即使有炸藥包和大‘炮仗’,也不能扔的比炮轟的還要遠……而且火銃雖然改良了,但是射程遠不及火炮!”說著對龍清云道:“城里就沒有大炮么?”
龍清云搖了搖頭,嘆道:“這金陵城的駐軍全部在城外,城內府衙哪里來的火炮……”
這時鄭惜玉在一旁不屑道:“這幾頂大炮算什么,我爹爹的軍營里到處都是這些東西,有什么好稀奇的?”
鄭惜玉如此一句話,雖然對現在沒有任何建設性的幫助,卻使得沐臨風想到了以后,他心道:“鄭芝龍的軍營到處都是大炮?如此若是當真占領了金陵,完全可以讓青龍會與鄭芝龍聯盟嘛……”隨即長嘆一聲,心道:“以后,以后,過了這關再說吧……”
吳行沉默一會,道:“不知道其他三道門,他們有沒有使用火炮,如果也是如此,這場仗就沒有必要打下去了,結果顯而易見,又何必讓兄弟們去送死呢?”
龍清云抓耳撓腮道:“這可怎么辦?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么?”
吳行搖了搖頭,卻聽沐臨風突然道:“如此只有兵行險招了!”
龍清云聽得沐臨風說有辦法,立刻道:“什么辦法?”
沐臨風道:“開城門,投降!”
眾人聽沐臨風如此一說,還道他是開玩笑,皆是滿臉愕然。
鄭惜玉卻哈哈大笑道:“我以為是什么辦法呢,原來是投降,不錯啊,明知道打不過,還要打,不是傻子么?投降了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呢……哈哈”說著看著沐臨風哈哈大笑。
沐臨風知道鄭惜玉有心針對自己,也不理會她,隨即對龍清云道:“不錯,正是投降!”
吳行道:“莫非沐哥的意思是詐降?”
沐臨風微微一笑,拍了拍吳行的肩膀道:“不錯,還是吳老弟了解我!”
龍清云奇道:“詐降?”
吳行搖頭道:“不行,曲宏達生性多疑,我們此刻是反賊,絕對是斬之而后快,詐降行不通!”
沐臨風對龍清云道:“二哥,聽說青龍會多是不怕死的之士?”
龍清云笑道:“這個自然,我們青龍會的弟兄既然吃了這碗飯,就都把腦袋別再褲腰帶過了,隨時準備掉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