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龍哥都很懷疑鄧紅昌他們帶著這幫孤魂野鬼,就是為了去給沈昭明做藥,我們這一路追下去,勢必就能找到沈昭明的老巢。不過這只是猜測,真要驗證這一事實,還得等我們真正找到沈昭明才行。
我們還想到一個問題,沈昭明需要這么多的藥,就說明他的傷還沒有全好,我們這個時候找到他,就是制住他最好的機會。否則,真等他活過來,以我倆的實力要對抗沈昭明,無異于以卵擊石。現在我爺爺死了,李半仙兒又去了四川,我們遇到事只能靠自己,我們自己的分量如何,我們心里都清楚,不可能是沈昭明的對手。
我們追到一片荒山上,此時正值深秋,山上群樹落光了葉子,一眼看上去都是光禿禿的林子。鄧紅昌他們上到半山腰,就在地上以手挖坑,很快挖出一只鋤頭出來,他舉著鋤頭一路挖過去,挖出不少深坑,那坑里竟然還埋著東西。
我和龍哥都躲在石頭后面,默默看著鄧紅昌開挖,他竟然從深坑里挖出一只古色古香的瓦罐。挖出一只之后,他又挖了一只、兩只、三只······就這么挖了半個多小時,在那塊空地上,挖出了三十只瓦罐。
我和龍哥都呆住了,龍哥半天才憋出兩個字:“封魂罐!”
我見龍哥表情非常慌張,就想起一個傳說,說是在清朝末年,白蓮教大盛。白蓮教干的是反清復明的勾當,遭到清軍大規模屠殺,那些白蓮教弟子多會妖法,對死去的弟子,他們以瓦罐封存,埋藏在陰暗的地下。
說是有個讀書人進京趕考,有一回夜宿荒村,那村子里早就沒了人煙,周圍破敗不堪,十分荒涼。可外面下起了大暴雨,前面不知道是否還有可投宿的地方,讀書人權衡再三,還是打算先在荒村暫住一宿。荒村的房子是雖破,好在還能遮風擋雨。
他便找了一堆柴火,在房子里撲出了塊地方休息,睡到下半夜,就聽到有人吵架的聲音,這讀書人醒過來還以為村里來了外人,左找右找找不到,他又以為是自己做夢,便又睡了過去。
這回還沒睡著,又聽到有人說話,他屏住呼吸仔細一聽,便覺心里一沉,那聲音好像是從地下傳出來的。讀書人一貫膽子大,可也被這怪事嚇破了膽,他一路冒雨跑出村子,狂奔了二十多里地,遇到一個寄宿山里的獵人,便向獵人求救。
他向獵人說出如是這般,那獵人告訴他,莫要慌張,他借宿的荒村幾年前是白蓮教的聚集地,后來遭清軍屠村,白蓮教全軍覆沒,他聽到地底下有人說話,肯定是遇上了白蓮教封存在地底下的鬼魂了,俗稱封魂罐。
獵人就帶著讀書人回了村子,他挖開地底下一看,就看到下面密密麻麻擺了上千個瓦罐子,跟活人頭顱似的,那瓦罐上還封一尾長辮子,看著十分嚇人。獵人隨手撈出來一個瓦罐,就地摔碎了,讀書人就覺得一陣陰風吹過來,直吹的人頭皮發麻,渾身打哆嗦,像是有塊冰裹在他身上似的。
讀書人抬眼再看那獵人,卻見獵人突然沖他獰笑,笑的讀書人心里發慌,他知道這獵人有問題,撒丫子就朝外跑。好在他平日不止是讀死書,還強身健體,鍛煉出一副好身板,一路跑的飛快,很快就把獵人甩在身后。
他一口氣跑出村子,又馬不停蹄的朝前狂奔了幾十里地,天也就亮了,他找到一個村莊打聽才知道。那村子里才遭了清兵圍攻,清兵久攻不下,損兵折將,便撤了軍走了。而守住整個村子的,卻是一個白蓮教徒,人稱鬼人王,便是將死去的清兵和白蓮教徒的鬼魂,都封存在瓦罐里,制成封魂罐,在戰時,他只要召出納封魂罐里封存的無數孤魂野鬼,就成了氣勢洶洶的鬼軍,清兵對他是聞風喪膽。
這讀書人在村子里住了下來,當晚就發了高燒,一直迷迷糊糊的亂說話,說到后半夜,便一命嗚呼撒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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