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鼠朝我們圍過來,我們就像兩只陷入陷阱中的獵物,只能有伸頸待宰的命運,想著被鼠群碎尸而食的情境,我一陣心悸。
就在我無計可施之際,已經有三五只老鼠率先頂在鼠群上面朝我撲了過來,我手忙腳亂的撲打著老鼠,將它們一一擊落在地。受這幾只老鼠鼓動,其它老鼠也紛紛躍躍欲試,先后又有數十只跳上了我的身,我打落了一大部分,還是有幾只在落下之時,張嘴咬了我,疼的我齜牙咧嘴的慘叫。
我頭腦里全是空白,讓我尋龍點穴破風水現在對我來說,不是大問題,可對付這幫冷血的畜生,我實在難有辦法,只能本能的手舞足蹈抵制撲擊過來的鼠群。
冷不防脖子一緊,不知道被什么東西拎了起來,我整個身體都被提到一個更高的位置,鼠群已經遙遙落在腳下了。等我被放下來的時候,才發現已經趴在塌下來的菩薩身上,老曾正蹲在我身邊大口的喘粗氣。
鼠群見我們失蹤了,又紛紛朝菩薩這邊爬,好在菩薩泥胎上刷了油漆,光滑異常,老鼠一時半會兒還爬不上來。我坐在菩薩碩大的身體上才發現這尊菩薩的位置比較隱蔽,當時進正殿的時候只顧著看正位菩薩,沒注意這尊菩薩,這菩薩叫不出名字,身體極其龐大,似乎懷抱了一只碩大的蟒蛇,我跟老曾就坐在蟒蛇的兩頭,抱著菩薩金身方能穩住身體。
我眼睜睜看著那副畫了我爸畫像的卷軸半攤半閉的在鼠群中間上下沉浮,我突然就想起陳死可警告我的話,心里一陣后悔,想神瞎子的傳人果然不簡單,要早聽了她的話,我們也不至于落到這種地步。
想起陳思可特別強調的,今天日子有問題,不適宜進寒風古寺,我又陷入了苦思。風水中的擇日包含很多方面,都是人生大事,我卻沒聽說過進寺廟也要擇日的,特別是進這寒風寺還要特別選時間,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我怎么琢磨怎么不對,老曾說:“咱們要快想辦法,老鼠這么多,再加上頭頂房梁上那位智商又高的黃仙兒,它們很快就會突破最后一道防線,爬上菩薩金身的。實在不行,咱們打110吧,先把命薄,其它的再說。”
我反復回想著進寒風古寺挑日子的怪事,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暗道什么東西會有特定時辰,只有風水陣呀,難道這古寺里暗藏了某種奇特的風水格局不成?
我極目四顧,黑暗正一點點的侵蝕著最后一絲光明,正殿里隱約都是老鼠蠕動的暗影,滲人的厲害,我已經無法看清正殿布局了,自然無從發現布有風水格局的痕跡,這是一件非常頭疼的事情。
我見老曾在身上摸索半天,從懷里掏出一只打火機,我這才醒悟過來,老曾有抽煙的習慣,隨時必帶打火機的。老曾劃亮伙計,一束火焰頓時照亮了一方空間,我看到下面老鼠看到火光,都驚惶的向后退。心想只要給我一堆易燃物,就能輕易退掉這群老鼠了。
老曾趴下身體從擺菩薩金身的泥臺上摸到一根棍棒若干破布,他將破布在木棒上纏的結結實實的,又用打火機點燃,做了一支火把。一支火把對這么龐大的鼠群來說,無異于杯水車薪,我也彎腰想摸索出點兒東西,至少能多做幾支火把,也能起到更大效果,卻撈起幾只爬上泥臺的老鼠,嚇的我急忙將他們扔下泥臺。
老曾點燃火把,掄起來扔向老鼠中間,我想這老頭兒傻呀,這么扔下去就只能嚇退幾十只老鼠,剩下的還不是照樣吃了我們,留下火把我們還能照明維持一段時間。火把掉進鼠群里,一團火焰從火把落地處為,呈放射性四散燃燒起來,一下子燒起了好幾個平米的范圍,燒的群鼠發出無比凄厲的慘叫,頓時就有許多老鼠葬身在火海里。
我心里一震,明白老曾是借剛才潑油的油跡來燒傷鼠群,這老兒膽大心細,任何時候都能鎮定不亂,我被這么龐大鼠群嚇到,早將黃仙兒試圖用燈油燒我們的事兒忘的一干二凈了,跟老曾比起來,我還有相當大的差距。
鼠群遭到這么大面積的焚燒,暫時搓了它們的銳氣,包圍我們的鼠群沿路撤了十幾米遠,我就看到沉在鼠群中的卷軸落在空地上,咕嚕嚕打了滾,攤開的那部分又露出我爸那張憨厚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