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羨慕不來的幸福。
這下,江斬臉上那蕩漾的笑意,越發大了起來。
看得人刺眼的很。
“成婚將腦子成壞了?”
“笑得像失了神智。”
這會的裴桉,心情可不太好。
才進來,他懷中便空了起來,江家小子話都沒說,就將他女兒給拐跑了。
氣得他臉直接黑了下來。
尤其是那小子,在牽上他女兒手后,還故意轉頭詢問了他一聲。
“裴大人可是心情不好?”
“臉色瞧得可不太好。”
這話一出,裴桉便瞧見女兒,轉身疑惑看著他。
暗虧也曾吃過,但被一個毛頭小子給坑害,還是頭一次。
“并未。”
“遙遙去玩吧。”
裴桉眉眼揚出一個笑意,朝著女兒開口,可嘴角的僵硬,卻不可忽視。
小葉煦似笑非笑點了點頭,全然一副小孩的懵懂樣,拉著妹妹便往屋內走去。
這歡快的步伐,像個小錘子一般,落在裴桉心中,說不出的憋悶。
真是。
江斬這兒子,生得可真不怎么樣。
“啊?”
“裴佑之,你哪來這么大火氣?”
“你是羨慕吧?”
沉浸在蜜罐之中的江小侯爺,脾氣也少見了好了不少。
臉上笑意雖少了很多,但總歸是比裴桉多的。
那句“羨慕”一出口,只見這人臉色越發黑沉了。
這可把江斬給樂壞了。
絲毫不管這人的黑臉,抬手便搭了上去,話語之中也是掛記了笑意。
“哈哈哈哈。”
“就知道你羨慕。”
“裴佑之,沒曾想我居然是在娶親成家這件事上,壓過了你。”
“而且,恐怕還要壓許多年呢。”
這話說得那叫一個誅心。
裴桉莫名心口一驚,生生把這人給甩開,眼底泛起了寒意。
“滾蛋。”
陰沉沉掃了這人一眼,便獨自往里頭走去。
這架勢,哪里像個客人?
倒比他更像個主子。
不過,江斬可不在意這些。
他正高興呢。
他居然將裴桉說得啞口無,生平少見啊。
站在原地,都忘了進屋。
還是一旁的下人,出聲提醒了一句,江斬才樂呵呵往里走。
這日子可真不錯。
他都有點舍不得京城了。
回了西北,可見很難見到裴桉這人的笑話了。
真是可惜啊。
此時的屋內,正是一片熱鬧歡樂,倒也是沒人注意到這兩男人之間“斗法”。
倒是江斬像是找到了什么樂趣一般,瘋狂往裴桉那頭湊,時不時來上兩句,讓人臉色黑上一黑。
若是蘇清月知道這塊的情況,都會提醒這位小侯爺一句。
還是收斂幾分為好。
裴桉可不是個大方之人。
這仇,他可能記好久。
說不定哪天,就能讓你十倍償還回來。
可惜啊。
江小侯爺,還是年少輕狂。
經年過后,在他兒子求親之時,他不僅是吃了上百句的嘲諷,有好幾次,連裴府的門,都未能進去。
那會的裴桉,身份地位,屬實是他們江家高攀了。
但這些都是后話了。
這會,還是江斬占上風。
他端著酒杯,笑得肆意站了起來,這一杯是沖著蘇清月的。
“江某真心感謝蘇姑娘,若不是你當時大發善心,我也娶不到這樣好的媳婦。”
“蘇姑娘大義。”
蘇清月倒是沒有太大詫異,輕笑著喝了這杯酒。
她抬眼望了對面裴桉一眼,若說有關,這人也少不了。
若是有這人逼迫,她也不會故意頻繁出門,更遇不到葉靈。
也不會有今日的場面。
許多事算是陰差陽錯,也算是好事一件。
“小侯爺好好待她。”
“葉靈永遠都有支撐,我家便是她的娘家。”
神色冷靜說完這句,便喝了這杯酒。
“自然。”
“江斬此生絕不負她。”
桌上只有他們六人,老侯爺身子不好,并未出席。
氣氛還算是融洽,幾杯酒水下去,眾人都放松不少。
直到聽見江斬說著回西北之事,蘇清月神色微變,望向了一旁的葉靈。
“這般快?”
竟連年節都不讓過完?
葉靈眼底也有些無奈,點了點頭:“后日便走了。”
“皇帝說的算。”
她自然是想涼州城,,可也舍不得姑娘。
“姑娘,你還會回去嗎?”
葉靈眼底帶著些許希冀,輕聲詢問。
蘇清月一怔,最后還是搖了搖頭。
她確實有暫時離開京城的想法,但也不想走的太遠。
涼州怕是不能夠了。
心里那塊石頭,久久不落,想必她是無法再往遠處去了。
葉靈難掩失望,垂下泛了紅意的眼眸,她嫁了江斬,便是嫁在了西北。
余生怕是都在西北度過了。
或許每年能回來一兩回,可她心中記是不舍。
“好了。”
“又不是不能見了。”
蘇清月知曉她心中的想法,雖也有不舍,但更多還是為她高興。
人生在世,離別隨處可見。
若是好事,那便不要去傷懷。
分別后的每一次重逢,都是一件幸福之事。
“姑娘,會和那人成婚嗎?”
“若是你成婚,一定要派人來給我遞消息,我一定趕回來。”
“?”
蘇清月倒是沒想到,她會問這件事,眼底泛起一絲復雜。
她并未點頭,也并未否認。
這種不知結果的事,她也回答不出來。
“不知。”
“或許能,或許不會。”
這是她真心話。
大人們心中再有不舍,也能控制好情緒,分別之時,臉上還掛著笑意。
可聽見馬上又要分別的兩個孩子,眼眶都紅了,尤其是小遙之,這會子是真哭慘了。
眼淚汪汪拉著小葉煦的手,結巴開口:“不要。”
“哥哥不走。”
“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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