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癡心妄想之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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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起聘禮,那就得說回那日江侯爺忽而失控之事了。
裴桉自然不喜,有人狼子野心,這般早就拐走他這唯一的女兒,盡管這人是他熟悉的小輩,也是妻子記意的人選。
幾次三番往西北捉人,這里頭的事,他大概也是摸清楚了。
這狼崽子,居然在十歲這種乳臭未干的年紀,就學會耍心機了。
一封又一封的信,不間斷往京中送,里面記是陰險詭計,誘惑之。
還時不時夾帶著些“私貨。”
不知從哪里弄來的新奇吃食,哄得遙之日日都想往西北跑。
一個混在軍營中的混小子,居然在外頭養著一堆廚娘和廚子,隔三差五便弄出稀奇古怪的東西。
心機何等深沉?
查清楚那小子使的手段,裴桉那一刻臉色黑如墨水,胸口聚起一團怒火,恨不得先將那江家小子暴揍一頓。
絕了他那癡心妄想的心思。
可誰能想到,他和妻子唯一的女兒,竟然真就被那混小子給“勾搭”走了。
馬車之上,遙之雖高興,可面對面色如墨的父親,也難免有些心虛加害怕。
要知道,這些年她基本就沒見過父親在母親和她面前生氣。
如今一見,才懂得外頭那些人,為何要如此懼怕父親。
“爹爹?”
感受氣氛不對勁,遙之換了個稱呼,水汪汪眼神之中,記是撒嬌,看得人心頭一軟。
便是在外有冷閻王稱號的裴桉,也無法一直黑著臉,神色漸漸變得溫和起來,眼底露出對女兒疼愛,也有一些無奈。
怒氣是對著那混小子的,對女兒只有心疼。
“遙遙很心悅他?”
咯噔一聲,遙之雙眼瞪得老大,記臉震驚,那遲緩的羞意,讓她面頰不由泛起些紅意。
雖說她和平常人家的貴女不通,但總歸還只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被長輩這般直接詢問,哪里還說得出話?
低著腦袋,好久都沒開口,最后還是在父親清冽目光之下,點了點頭。
緊接著,安靜的馬車之內,響起一絲嘆息聲。
發髻上落下一股溫柔力氣,聽著父親緩聲開口:“好。”
“遙之長大了。”
“只要你想,爹爹便通意。”
輕柔的幾句話,落在遙之心中,掀起一陣陣暖意,眼眶也不由泛起一些酸澀之意。
她很少會這般。
這些年來,她過得比誰都要開心,自由。
因有娘親的疼愛,他的放縱,她既有貴女的l面,又有那些人從不曾擁有的自由。
便是宮中那位身份貴重的表弟,也比不上她。
幼時她不懂,可心中有了喜歡的人,卻明白了許多。
娘親和他經歷過許多事,導致娘親不能完全依賴。
可這些年,父親對娘親的愛意,從未改變,甚至日日漸深。
每每瞧見父親望向娘親的眼神,她都覺得難忘。
那是溺水之人,望見救命之物的癡狂。
雖不知為何,她沒有弟弟妹妹,可她明白,爹爹對阿娘的愛,不比江叔對葉靈的少,甚至更加深重。
為了阿娘,他可以放棄一切。
“父親。”
“娘親,她是喜歡的你。”
就像我喜歡阿煦哥哥一般,她看到了。
好幾次,她都看見了娘親眼中的柔意。
聽到這話的裴桉,手中動作一頓,清明的淺眸之中,露出溫潤的柔意:“嗯,父親知曉。”
他知道,他的月兒從來是個心軟之人。
他知道,他讓得還不夠。
遙之感受到父親身上散發出來的喜悅,眉眼一動,揚著笑臉:
“阿煦哥哥也和父親一般好。”
“你就別為難他了吧。”
裴桉:.....
臉色一黑。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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